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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于马上,往县衙而去。
是夜,县衙内,谈啸亲自刑讯,极尽折磨之能事,将叶轩博折腾地死去活来。这一夜,叶轩博体无完肤、形神俱伤,这一夜,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人间地狱,什么是生命的极限。这一夜,他开始像一个真正的男人。这一夜,他忍受住了一切严刑,他在心底不住地念着那句真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第二天,安丘县村村镇镇张贴满了县衙告示,内容无非是胡家峪男女老少二百三十五口,一夜之间惨遭屠戮,经县衙多方勘察,已将一名凶手擒拿归案,案情正在审理当中。现将此犯人游街示众,着力缉拿另一名女犯,望我大明国民同仇敌忾,捉拿凶手,以安亡灵云云,下面有东方芝珠的画像。
接下来的节目是将叶轩博被投入木笼囚车,沿街示众。
那场面,可谓人山人海,万人空巷。男女老幼,俊的丑的,高的矮的,在官府的蛊惑下,在少数政治流氓的煽动下,各各怀着莫大的仇恨,准备了最肮脏的东西来招待这个人类的公敌、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舆论亘古亘今都是行动的先导。善良的人们,单纯的乡亲们,他们既然没有辨别政治是非的能力,那么注定是要成为政治主导者的奴隶。
来了。叶轩博蜷缩在高大的木笼之内,如一头濒死的小兽。但没有人会同情他——唾沫、浓痰、臭鸡蛋、烂菜叶子雨点般的落到他的身上,更有甚者包了一包大粪砸在他的身上。大街上顿时充满了臭烘烘、闹哄哄的地狱般的气息。
“杀死他,杀死这挨千刀的刽子手。”
“杀人偿命,千刀万剐。”
“为死难者报仇。绝不能轻易让他死了。”
哭闹声,叫喊声、嚣杂声搅作一团。叶轩博蜷缩在囚车一角,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大哀莫过于心死,叶轩博可以忍受严刑拷打,但接受不了狂热民众对他的唾弃。一切皆如东方芝珠所料,只是来的更快些,如此局面,又怎能挽回?他注定要背着万世骂名,在一番灵魂与肉体的折磨之后,化为一抔尘埃。
东方芝珠戴了一个斗笠,隐在人群中,泪水悄悄地流。
局面已经超乎她的想像,然而此时再不出手,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甩掉斗笠,一个蜻蜓点水窜到囚车顶上,扬起双臂,朝四围的人群大声呼喊:“父老乡亲们,听我说一句,他是冤枉的,真正的凶手是谈啸——”
“抓住她,她就是另一名凶犯。别让她跑了。”几十名官兵呼啦向囚车围了过来,举枪便刺。围观的群众也认出她确是布告上所画之人。顿时嚣闹起来,声浪此起彼伏,脏臭东西纷纷抛来。
东方芝珠毕竟年轻,心中又气又急,逃走倒不是难事,但失去这次机会,叶轩博恐怕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拼命呐喊、疾声呼吁,可在众人汹涌的声涛中,她的言论仿佛惊涛海浪中的一页扁舟,苍白无力。
“也罢,不成功便成仁!”东方芝珠抽出佩剑,一朵雪亮的剑花闪动,迅速向自己腹部刺去。她要以年青的生命换来千万民众的觉醒,但她错了,在政治面前,她这样死去断然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光自人群中射了出来,直指东方芝珠。
那是一个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眉宇轩昂,一副公子打扮,显得潇洒大方,温文尔雅。此刻,他与东方芝珠并肩站在囚车之上,但东方芝珠的佩剑已经握在他的手中。
东方芝珠自忖领悟武当绝学之八九,但在此人面前,简直不堪一击,无论力量、速度均不及对方之一半。此人绝对一流高手。
这人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时间,琅琅言道:“各位父老乡亲,滕州上官白这厢有礼了。”
上官白这句话,如黄钟大吕,铿锵有力,方圆几里地的范围内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内力又胜过东方芝珠几倍。
滕州上官家,与曲阜孔家、东武叶家并称为齐鲁三架马车。孔家尚文,叶家善商,上官家精武,传说上官家人人习武,上官剑法共分九层,每层三十六式,每式七十二招,招招精绝,但迄今没有外人见过完整一套上官剑法——因为上官剑法轻易不出,出必杀人,没有人能在十八式过后而不死。安阳毗邻山东,离滕州更近,因此这里的老百姓对于上官家的传奇并不陌生。
此时上官家站在了他们面前,哪还有一丝喧哗。
连官兵都忘记继续捉拿东方芝珠,哦,不是忘记,是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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