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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我老婆的时候,你最好使用从你那本破烂不堪的《新华字典》可以查到的最美好的字眼。我现在过得很好,每天都是天堂。”宋石男说,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天堂?天堂早就沦陷了,自从你把那只又胖又短的无名指套上一颗硬邦邦的镶石头的金箍子以后。现在,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出去,闻闻新鲜空气、啤酒和女人的香味,寻找丢失的天堂。”
然而宋石男整死不肯出去,说要做饭做菜,等老婆回家。我把他白衬衣的袖子都拉断了一只,他仍然不肯从那明亮得可以当镜子照的地板上挪动一步。
正在我们剑拔弩张、二人拔河的时候,他老婆打来电话,说学院今晚有聚会,不回家吃饭,大概晚上 10 点左右回来。
我们如释重负地相互看着笑了起来。“我可以跟你出去叙叙旧,但是 10 点之前必须回家”。他放下沉重的思想包袱,对我说。
喔凯!改造鱼头王子的奠基工程已经洒下第一把土。我相信,一个小时后,这位国产浮士德就会掏出灵魂,跟我签下契约,重新回到放肆而充实的下流生活中。
在曾经去过上百次的小酒馆,我热烈地要了一打啤酒,两个杯子,数量可观的烧烤,准备和他大干一场。宋石男却突然跟那个丰满可喜的啤酒小姐搭讪:“小姐,你能不能……”他欲语还休。
哎,我叹了口气,看样子,久不经炮火和玫瑰的洗礼,青年种马勾兑啤酒小姐的技术已经大不如昔。从前,他光是一个忧郁的华丽的眼神就足以把姑娘搞得晕头转向;接下来只用将杯子豪放地举到唇边,摆个詹姆斯?迪恩的 POSE 一饮而尽,姑娘就肯定会准备好一颗热辣辣的芳心;待到开口索要电话号码的时候,姑娘早就写在了纸上,只等他去拿。那时候,对付啤酒小姐宋石男是多么行云流水啊。可是现在,这个饱受婚姻生活摧残的男人却魅力尽失,结结巴巴。然而我耐心地祝福他,重操旧业,马到成功。
“小姐,你能不能帮我叫一瓶雪碧,或者脉动?”宋石男终于克服了羞怯,将那句话拼凑完整。啤酒小姐失望地转过身去,替他拿雪碧。
当时我就火了,站到桌子前面,甩出中指,对着他的鼻子大声武气地喊:“锤子!雪碧?脉动?现在你就喝这些娘娘腔的玩意?”
“对不起,奶哥,我老婆喊我戒酒,而我答应了她”。
我不可能相信这个事实,百威、喜力、嘉士伯、蓝剑 528 、雪花淡爽,所有啤酒的经销商也不会接受这个事实。
“不要开玩笑了,”我说,“今天我们好好地喝几杯。人生苦短,聚少离多。说不定等会儿我走出大门就被车撞死,以后你想跟我喝酒,只能等到每年的 4 月 5 号”。
“我答应了老婆,就不会变卦。”这个死气沉沉的老男人固执地坚持遵守婚姻这所监狱的牢规。
再次叹气,喉结上下翻动,眼泪在我眼窝里打转,只好端起满满一杯啤酒浇下去,以免自己失态。而他居然拿着雪碧瓶子,厚着脸皮过来跟我碰杯,说为了过去的友谊, CHEERS !
按时回家(3)
据说烟和酒就像男人和女人一样,天生下来就是为了执著地寻找对方。抽烟之后会更加喜欢喝酒,就像喝酒之后更加喜欢抽烟。我决定迂回一下,绕到这个花岗石脑壳的背后,给他一枪。“来根烟吧,模范‘哈日笨得’。”我递一根烟过去,同时殷勤地打燃自己的 ZIPPO 。
“谢谢。不过我烟也戒了,我答应了老婆。”这个两只驴耳朵的蠢货,一本正经地再次拒绝了我。
哦,来个雷劈死我吧,曾经的酒精圣人,香烟狂徒,现在就是这种没出息的样子!“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嗯?”我把脸凑到离他只有几厘米的地方,绝望地直视他的眼睛,恨铁不成钢。
“哎呀,你不要离我那么近嘛,除了老婆,现在我不习惯跟哪个脸贴脸的。”娘娘腔翘起兰花指,飞快地摇着手,“你坐回去,我们好好说话。”
现在我准备脱下自己白色的*,套在手指上,表示投降。婚姻是世界上最可鄙的魔术师,它可以将一个玉树临风的浪子变成一个十全十美的耳朵。
还好,在这尴尬的时刻,宋石男突然张开生锈经年的嘴,重新启动一次大脑,寻找回来部分口才,跟我聊起了过去。
“六年前,我们在屋子里喝啤酒,外面下着小雨。我们喝饱了,就站到窗台上,拉下裤子对着外面下雨。当时,谈恋爱的狗男女,有些讲情调的手拉着手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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