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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在这之前,也知道收集、保存资料的重要,但不知怎么做,以为只有书本上写了的才有用,不懂得从实际斗争生活中找资料的意义。从此,也注意收集工作了,除了继续给晗师送去之外,我也收存了一份,从昆明带到北京,不管到哪里都一直跟着我。“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开始之后,这包材料终于没有逃脱被焚烧的命运,多么可惜啊!晗师留存的,也同样没有下落了。
王子光 学生的思念(2)
晗师还常讲道,大家都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途径,把我们这里的真实情况传播介绍出去,鼓励大家多写、及时写:“虽然你们很紧张,但写写,总还是有条件。比如把每天重要的活动,发生的情况记录下来,每天有各界成千上万的群众来四烈士灵堂悼念,他们说些什么?态度怎么样?把这些所见、所闻、所感写下来,把反动派的阴谋揭露出来,让外界群众明白真相,也是很好的反面教材嘛!还可以把一些大会上有影响的发言记录下来发表,这都是很有意义的。”后来,我照着他说的做了,他看到刊登在《时代评论》上我写的《“一二?一”运动记》,就给我打气,说很好,鼓励我继续写,大胆写。复员回到北平后,1946年冬,上海《文汇报》文教版准备刊出“一二?一”纪念专页,约他写些纪念文章,他又转告我,随后又辟《教授群像》专栏,我先后又写了几篇。那时,主持这些栏目的黄裳同志,一直记得吴晗的支持,难得的是还把那时吴晗写给他的信保存了下来。
那时候,有很多进步报刊约他写文章,他是乐于支持的,他很重视报刊宣传教育作用。他学贯古今,纵横议论,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使读者深受感染,对国民党反动派来说堪称匕首、投枪。这是革命斗争,哪里为什么稿费!晗师写那么多,《文汇报》给他用航空寄过一份报去,那些口口声声攻击吴晗为了稿费,该是多么无耻、无知!而我自己也就是在晗师的关怀鼓励下,才敢动笔,没有他的鼓励我是什么也写不出来。
三
1948年蒋介石疯狂*学生运动。4月的一天晚上,我到清华吴晗老师家。走进门,他就赶紧叫我坐在他身边,小声地说:“是不是避一避好?”“路费从我这里拿些去。”我把心里的话都对他说了,现在走的人很多,有的是安不下心,有的是上了黑名单的危险人物,我是上了公开的黑名单,如果不坚持下来,不正好上了反动派的反宣传的当么?再说都走了,这边工作谁去做?我能多待一天,就多待一天。自己自然也觉得紧张,但小心些,在学校里总没事,最好能坚持到毕业放假的时候,谁也不注意就跟着大家走了,那样好些。我又表示,到那时我随同学们一块“南下”。原来,一开始他以为我是来找他送我走,或是走前来辞行的,我自不量力说了这些话,发现他并无反对的表情,还有些赞赏的意思呢!“总是要有人坚持下来干的,实在不行,就立即行动,要小心,不能大意!去南方吗?也很好,是去武汉?党有这个号召,有条件能找到公开合法身份就好,只是自己苦些,有危险,但既然选择走这条路,就不能顾得那么多了。”
此后,我听说他对于走、何时走,也是有自己的想法,表示过:“还不到走的时候”,“还可以留下来作些工作”,“实在非走不可才走”。他是这样想的,也正是这样做的。
四
新中国成立后,1950年6月初,我第一次来北京开会,在一个星期天上午到他家,这是革命胜利后第一次见面。他站起来握住我的手,“你不是到武汉去了吗?什么时候来的?”“变了,变化大呐!”然后,他边招呼我坐边说:“从武汉来的吧!”我说:“进这大门,可不像从前那样自由、方便!”他笑着说:“现在见面不像从前那么方便啊!以后总得改变的,不然,怎么和群众接近得了……哈哈,搞久了,我不也要成为‘官僚’了吗?……”他当了副市长,依然没有架子,平易近人,谦逊周到。 。 想看书来
王子光 学生的思念(3)
我坐好后,看他身体比过去健壮扎实多了,就问袁震老师现在身体怎么样?他兴致勃勃地说:“她现在身体可好呐,还上班了呢?今天星期天也没有休息,开会去了。现在解放了,一切都变了,人都变年轻了……”看到和听到的这些,使我确实有“换了人间”之感。于是,我就告诉他,前天下午,我一到北京前门车站,下车就急忙想到天安门前看看,幸好招待所就在大栅栏,吃了晚饭,我就连跑带走到了天安门前,抚今思昔,心潮起伏,无限欢快,站在第一面五星红旗升起的地方,望着天安门城楼、情不自禁地围着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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