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1/4 页)
己的亲子该是何等快事一桩!而革命的干劲儿也更足了。也正是从有了萧统起,他又得以相继添了七个儿子。为了有所表示,于是萧衍登基之后的天监元年(502)八月,丁令光便被晋封为贵嫔,位在三夫人上,居于显阳殿。而在她的儿子成为“太子”之后,母以子贵,“于是(丁)贵嫔备典章,礼数同于太子,言则称令”,更不同于一般。后来她又连续为萧衍生下了两个儿子,其中之一便是后来的风雅不减老爹的简文帝萧纲(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一个非丁氏所生的哥哥)。
史书上称丁令光性情仁恕,及居宫内,接驭自下,就没有人不感到欢心的;她不好华饰,器服无珍丽,也从来不为亲戚们“走后门”。等到萧衍弘扬佛教的时候,丁令光带头奉而行之,也成了一名彻头彻尾的素食主义者。而萧衍所看重的佛家经义,她也能通晓其中大略,而尤其精通《净名经》,可见她颇有学养和慧根——真是跟什么人像什么人,怪不得儿子们也那般出众。她平常所受的供赐,也都拿出来充作法事了,悉心向佛之心,的确很是难得。
普通七年(526)十一月,丁令光殡于东宫临云殿,年四十二。有司奏谥曰“穆”,含温和恭敬之意,以示褒扬。等到萧纲即位,便追崇其母为穆太后,可惜她不能生前享此殊荣,也大约她是根本不在乎这些身外事的吧。
当然,萧衍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后宫的女人肯定是少不了的,他的禁欲也只是五十岁以后的事。其余被他充入后宫的,比如梁元帝萧绎的生母阮令嬴(为爵位不高的“修容”),她也曾是齐始安王萧遥光和东昏侯萧宝卷的女人。不过若非因为她是皇帝的老妈,大概也实在没有什么特别可以称道的地方吧。
也许正是因为萧衍这个老公的出彩,才折没了他的老婆们的光芒吧,而那时衣冠之士也多讳言内事,女子们默默无闻也就自在情理之中了。
① 郗徽其实是死在萧衍兄弟们的前一年。
2、萧家父子数第一
自曹魏至于隋唐,贵族社会不但垄断了物质,也几近垄断了精神文化,看上去他们真可谓是一群有钱、有闲、有品的理想之士。而最能体现这一点的,则莫过于当时上流人物包括最高统治阶级都喜欢文艺,或者说都喜欢赶风雅时髦。
尤其是在南朝,“宋武帝好文章,天下悉以文采相尚。”连刘裕这样的武功型皇帝都如此热心,他惟恐叫人视为“鄙夫”,虽然自己诗才并不怎么样,但国有大事,仍常作诗,并命群下共同赋诗唱和。南朝文化繁盛也体现在写手繁多(不单纯是爱好),像一些高门大族,可谓“人人有集”,文学创作在那时实在算不得什么新鲜事。可见在如此热烈氛围的带动下,自然“不会作诗也会吟”了。
比如萧衍麾下的大将曹景宗,“颇爱史书,每读(司马)穰苴、乐毅(两位名将)传,辄放卷叹息曰:‘丈夫当如是!’”虽然爱看史书、有点追求,但是“为人自恃尚胜,每作书,字有不解,不以问人,皆以意造焉”,不会写的字就自己造,可见肚子里的墨水也不多。可是有一次在皇帝组织的宴会上,群贤毕至,自然又少不了皇帝与文臣们诗词唱和一番,这时皇帝玩得尽情,突然起意让同在旁的曹景宗也作一首,大家图个高兴(“时韵已尽,唯余竞病二字”,属于命题作文);没想到这曹景宗也不推辞,他略一思忖,便提笔道:“去时儿女悲,归来笳鼓竞。借问行路人,何如霍去病?”萧衍观后颜色为之大变,“叹不已”,他实在看不出这老曹竟如此深得魏晋诗风的刚健之气!在南朝诗歌一派浮华绮丽、病态纤弱之中,老曹此诗自然以其粗犷豪迈卓然而异。
南方的“华裔正统”是这样,北方的“僭伪之主”们也不甘落后。当时的北魏孝文帝元宏便是这样,他“雅好诗书,手不释卷”,难得的是“才藻富赡,好为文章,诗赋铭颂,任兴而作”,尤其“爱奇好士,情如饥渴”。皇帝们都率先垂范、发挥模范带头作用了,自然可见当时的文化氛围之浓厚。
而帝王文学最显明、最突出的代表,则莫过于“北方文学”(风骨派)之代表曹操父子,与“南方文学”(风情派)之代表萧衍父子。而有人更曾戏言,若是比较历朝皇族的文采和贡献,如果南梁的萧家认第二,可能就没有敢认第一的了。
先说萧衍本人,按照《梁书&;#8226;高祖本纪》中的记载说,他“天情睿敏,下笔成章,千赋百诗,直疏便就,皆文质彬彬,超迈今古”,而且经史子集、歌赋词章、书画琴棋、天文地理、阴阳术数、医药养生皆无所不通,“六艺备闲,棋登逸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