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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混用旁的圣物勾回来。
而那个旁的圣物
玉袖看着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摸着心口的玉石,无力地将眼闭了闭。
整座轩辕丘被烟幕笼着,昏天暗地,飞沙走石,郁郁葱葱的枝叶全在半空中打旋急舞,撞上山壁之音仿若天降劈哩啪啦的石雨。零散的碎石则尖叫着卷入飓风,于九重天相互搏击,粉身碎骨。
玉袖想起从前见凤晞参修时,出招亦然十分快速,阴戾很辣全无,却招招挑中要点,乃是一击毙命的招数。她那时看着这样的一身好本领,嘴上只称羡寥寥几句,心里头却激赏得不能。那厢她觉得,自己得来恁样文武双全的心上人,是要拜佛烧香,磕头谢恩的。
即便今时今日,她看着凡人的他,也觉得十分自豪。
玉袖伏在树底下叹然,觉得此前将一半的修为转传与他,果然是正确的,在这个要紧的关卡,他正派得上大用场。礽储虽顶着数十万年的修为,遇上个把如同岁寒恁般的一等一的神物儿,只能自叹弗如地一败。
而这一点,玉袖猜得很精准。
一场万年难见的惊天动地,持续了整整三日,礽储的行动一日比一日迟缓。狂风滚滚,将他的长发吹得凌乱尽致,最后一刻,连走路也不大利落,凤晞却还能摇两步,看来胜败已分。
玉袖将息了三日后方能勉强将自己撑起来望着两人,却只瞥得礽储在烟消云散前的惊鸿一笑,比拟着唇与她道,袖袖,你赢了。
她那时尚没立即解读过来,他却便没了身影。
发愣中,骤雨不终日,狂风难终正,日光破云,天已熹微。凤晞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来。
她踉踉跄跄着步子,蹒跚相迎。
这个情景,她曾经于脑中想象许多,是妻子相迎夫君的情景,也能是姑娘等来心上人的情景,不拘哪个,她都很欢喜。只是没想,是个死别的场景,就如同百年前一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不愿去看他身上的伤,觉得与其在意旁的细枝末节,不若好好珍惜相聚的时刻。
凤晞抬起眼皮,一张面容虽难看了些,笑起来却依然明媚,他脉脉道:“袖袖,你不能离开我了。”
想必她笑得比哭容还要丑媸几分,同他抱着坐在一处,心疼地回道:“你别说话,省些力气。”
突然想起三万岁那年,他化了原身将她救了回来,那时候的砰然心动,便是深深爱上了。往后的数万年,她在他身旁装傻充愣,一派不晓得他心意的形容,将他逼急了几回要去提亲,皆被她作好作歹给拦下了,她盼着成婚的那刻,并不比旁的姑娘差,只是心里想着,他若真的爱自己,也不差这一时片刻,他会好好等她,千万年也会等她。
是以,他曾经便同她说,倘若她死了,他便等生生世世,生生世世,他爱不上旁的姑娘了。
这句话现在想来确是真的,从前那会儿,她却为甚觉得不够真?倘若她能好好慎审这句话,百年前于凤梧宫琅?飨碌哪浅”?纾?欠衲荜┤欢?鼓兀咳缃竦纳?览氡穑?彩欠衲苡懈鲈猜?氖瘴玻军br》
世无后悔药,真是个令人伤心的回答。
凤晞憋着血水,忍痛吞咽,将心里最后的想着话,一一道出:“我前几日还在布置着新家的院落,一路走来,我以为你比较喜欢江南,我想于扬州添置一处小院子,你从你家讨一朵袖玉花来,我会悉心照料,前院种一棵杏花树,后院便是樱花。春天看花开,秋日数花落。我想了许多,也想过,若能生一个女儿,便唤小袖袖,倘若是儿子,嗯,便叫阿尧,好不好。”
她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磨叽了半日,忍着酸楚道:“有你的地方,便是家。江南江北,没大的区处,然你家既在蓟城,便住那里也无妨,顺道将你娘的尸骨从轩辕丘挪过去,算落叶需归根。”
他的神情是料想中的一愣,慢慢笑开:“你还记得。”
她勉强笑道:“记得。”忽然被泪水哽咽,断断续续道了声:“二十年前嘛。”
他的眼角却漫出晶莹:“我从前便心心念念要和你在一起,小时候想着,倘若有人敢同我抢你,即便费尽心机,也要将你抢过来。但是,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你总算爱上我了,我很高兴。只可惜,袖袖,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我舍不得,可即便舍不得,眼下却无能为力。”
他说的对,相逢的这一年,彼此将不愉快的往事忘怀,快快乐乐度过了一年。但这一年的快乐太短,短到说一句话都觉得时光从指尖缝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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