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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而师父却惯于院里潭池旁垂钓。
但此刻,坐在杏树下,沐浴着漫天粉色的花海,静静垂钓负暄的男子,不似明泽如墨的身影,也不似师父垂钓的惬意,一贯认真的神色,专注地望着池里的金鲤。
大约是玉袖从屋子里窜出来的动静比较大,他感悟般转身,柳眉舒展,幽幽的古潭水倒映无数飘扬的粉,星星点点落在肩旁,参在一头山水写意的墨发上,绽开的笑犹如饮了杏花酿的酒,醉人且甘美。他朝她招了招手:“袖袖,来。”
玉袖颠颠地奔过去,撞上他的胸膛,鼻尖传来袖玉花的撩人沁香,醇酒般的声线似温泉。
此前她便有一番考量,如若她那厢记得不错,既然摘得了阎浮果,凤晞的身子一定是好了罢。但她不记得是谁替他服下的,隐约是缙文将自己带回来了。终究是与否,她到底只有个模糊的轮廓在心里头。如今在师父的房里,也可能是缙文将他俩带来央着师父救一救的。
凤晞确然是好了,这本是料想之中的事,她却莫名酸了鼻子,一股热流在心里徘徊了一回,不争气地从眼里水汪汪地流下来。泪腺今日蓬勃有力,一面流出,一面制造。他的下颌便贴上发簪,轻柔的音色铺开:“你这是”忽的止住后面的话,可能觉得这个比较浪漫的气氛,不适宜说些不搭调的破坏浪漫气氛的话。便惯例揉着她的脑袋道:“我倒是不打紧,只是醒来时却不见你,有些急。听星君说你赶着找他救我,吃了些苦头?呃,这些苦头星君没同我讲。我见他支吾的形容里带了些冷意,莫非你开罪他了罢。”
嗳?诚是她去梵境找罪受的事开罪他了?但她开罪缙文又不是什么大事,她活到现在开罪他的事不在少数,这会子多了几条罪也没大碍。
但比起开罪缙文,她忽然想起一桩着紧的事。经过这一系列事端后,得老天昭明,她十分澄明地感悟到自己大条的神经难得极其细致了一回,也便是这一回她极其澄明地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她头里全没将凤晞一番深切的表白放在心尖儿上,而如今要如何回应他这个深切的表白呢?因她从来只爱与人说些刻薄的玩笑话,哪天她认真说一会子真心真意的话,却反被人觉得也是一句玩笑话了。是以她眼目下说的需得也是个深切的,让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在玩笑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青珂大结局(二)四更
想到小时候少染姑姑考究她和大哥作诗,并限了十一轸,要求表述自己心境时。大哥因一心恋着某个姑娘,当下便作了首情爱的。玉袖记得其中两句是:“相思雁书千篇尽,泪洒花笺万古蠲。”可是,至今他未能将这心意传达,也未能将那位姑娘追到手。现在想来于情爱一事上,千言万语都不如一句简单的话来得实在。她往后也没能想通当时怎么能将这句要命的情话讲出来的。
咳,她说的是:“阿晞,你是我心上人,我想永远和你在一处,生要同衾死亦同穴。”
搂着她的双臂抖了抖,他笑了笑:“你这说的莫不是”看见她一副涕泪千行的正经面色,他心口一种难掩的幸福倾洒出来:“你这番话说的晚了些,我却很高兴。你这份心意,我也早早便晓得了,但怎么办,对你我一点儿也没法,每每都教我受怕。”
玉袖捋了捋一脸的水晶晶,道:“你但着什么心?”
他的面色有些发白,缓缓坐下,拉住玉袖的手,沧桑道:“在我小时候,我叔叔伯伯为了家业,辖制了我爹,派人追杀我和娘亲。那时候我没有害怕过,我认为世上本无一生下来,便能锦衣玉食的好事,总是要经历些坎坷和磨难的。”
玉袖点了点头,蹲下将头伏在他腿上:“然后你和你娘逃走了么?”话一出顿然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下,觉得这简直是一句废话。倘若凤晞没有能逃走,方才抱着她的是谁,她现下将作搁脑袋的腿是又谁的。
他缓了缓神色,悲悲凉凉道了句:“我逃出来了,但娘亲没有。”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总会道一声委实对不住之类的话语劝慰劝慰。玉袖想了半晌却道出一句自己都觉得欠扁的话:“呃,左右你娘也辞世了,你、你别在意啊。”说完渥住了嘴,顺道默默地在心里磨刀子
凤晞满不在乎道:“这样说来,娘亲的死却是和我有关系。因我小时候处处锦绣拥趸,累的身子骨也绣花似得,到了逃难时便一发病入膏肓。娘亲带着我在入轩辕丘前便有杀手先一步守着。因她也是读过书的灵慧女子,觉得横竖是个死,便将我丢入黑水,算全凭我自己造化。她却怀揣了两包袱,引杀手离去。我见他们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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