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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定位在造福苍生,拯救六界生灵这上头,往后与小仙打牙撂此话时,还比较体面。好歹她曾经拯救过四海八荒,顶着个救世主的名头,也挺响亮。
但许多日子后,她才晓得,端因她本身的存在,导致那些期待被拯救的生灵,全部遭殃了。
于是乎,五个人掺着一头开明兽,坐于客栈里喝茶,并在“天下该太平”还是“不该太平”之间各抒己见,愈演愈烈时,清闲的客栈掌柜踱来与旁桌嗑牙,不晓得谁出声道:“我方才且闻,燕国世子匿迹二十年,此次回得隐秘又迅猛,雷霆手段令燕室的老蛀虫措手不及。”
但凡有事可闻,玉袖必会将耳朵竖直贴听,显然大家对政事都颇感兴趣,一道敛目竖耳。玉袖座位甚好,恰能微不可察地斜视打量。方才出言的大约是白衣弱冠者,又换成对桌的儒士道:“昔年燕主无才,一干弄臣暗中围剿,但令其母子逃脱。据闻当时战况激烈,追剿到西荒便没能继续。没奈何下,便擒燕王以令诸侯。虽计划天衣无缝,一切皆暗渡陈仓,但有眼力者焉能不知。燕室忠臣本欲联合四方干将,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揭竿而起,没承想皇都的燕翎军,早年便被大批次换血,揭竿不成反被诛。那安定晋候的尸首,于燕城门口被足足挂了半年之久。”
对桌的青年皱眉沉思,问道:“你且说说,那起弄臣为何追剿于西荒而止?还有近年来,燕室王权架空甚久,燕主不过空悬个名号,燕国贫弱,子民怨声载道,燕世子这会子回来夺的名目为何?”
玉袖纳纳想了想,说的也并无道理,将这样一个残破之国夺回,却也没多大好处,反添了烦愁。
儒士神秘一笑,手中折扇应景唰开:“西荒便有两大仙山,昆仑长留,随意进不得,触怒仙者,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但稀奇非常,当时燕世子巧入两山之间一座仙丘,得以保住一命。他人因难以再追,便只好作罢。”停顿片刻,收了扇,接着道:“至于夺的名目,兴许出于个人国仇家恨,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嘛。然世子那风急电掣的手段却不得仔细,但诸国愿协助燕室光复,我料得燕世子定不简单。纵观目下局势,他必已暗中部署十几载春秋。我从秦国打听到,秦王三难燕世子,一为北荒的冰莲,离冰即化。二为秦学士毕生沥血而制的奇门遁甲。三嘛”见青年满眼期待,急切又激动,儒士高声一笑道:“是要金珠上万。”
青年先是复手击案,怒道:“狮子大开口,燕世子尚未回国,哪里得来恁般多金珠。”而后又颤抖道:“那他都过了?”
儒士镇定道:“其一,他遣人雕了座栩栩如生的冰莲,再将真的那朵冰莲融于水,一同送与秦王,当是时他的侍卫道:‘秦王未说明必以物态呈之,此作不仅能品尝冰莲,更能束之高阁日夜观赏,岂不两全。’而后又授其破了百年无人闯破的秦方阵。他本人未到,却达成两项,秦王当日乃是绿着张脸应承下。至于万把的金珠,世子打了保票,不出一年便送至。秦王得了座保山,自是欣然接应,说是一旦金珠到位,倾国之兵力,必将燕国夺回。”
青年赞叹时,身旁趴着的老头悠悠抬起头,白日里却喝得醉怏怏,酒糟鼻上满是麻子,翻着白眼道:“嗳我记得,燕世子叫叫”最后还是没说,醉晕过去。
掌柜本听得津津乐道,见此赶忙将他扶住,道:“本店常客,莫理他,莫理他。”将他拖到一旁,转回来道:“且不谈国事,小人听闻于相爷府里,似乎闹鬼。”
青年人立时被转引去,掌柜见他有兴致,便道:“晚间有人路过,尝闻梆榔声,并那女伶怨曲。坊间说是于老爷的三位夫人,出来寻男子吸魂,传说呀”
后面的则是他瞎扯了。
绿颐拿了茶壶,替玉袖斟了盏:“你听方才他们说的,是该怎么办?”
玉袖单以为绿颐的这一问,问得十分莫名。方才他们说的这么多,这‘怎么办’却是哪门子的办?
但见绿颐恳切的目光,她又不好推辞。抬头朝屋外探了探,不晓得何时起的小雾,更不明白为何夏季也会有雾,却见河莲渐朦胧,似被氤氲缠绕的出浴女子,令人心驰神往。
玉袖打了打腹稿,摸上茶杯,润润喉道:“能怎么办,凡人掐架,神仙当则看官便罢。燕国如今贫瘠,王室式微,上天势必要令燕世子这类杰出的人才横空出世,将燕国重新扶持壮大。国家的兴旺更迭,便如一国文化薪火相传,一代代皆是这样传承下去,再一代代泯灭。总会有一个优秀的领导者,在悬微的那个关节点,将它托起,重新接上轨道。”再喝了口茶,见绿颐一脸迷茫,兴许她没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