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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将它抱起,腹下显见是伤了,殷红的血汩汩流出。她从衣襟里取了方绢帛替他止血时,云海之间倏地闪过一道红雷,她一个激灵,脸色灰白。
掺了红的天雷,是灰飞烟灭的死咒,冲着的人,正是这条巴蛇。她心底好笑,到头来她的一条命竟是替路人挡了一次天劫。
手上的巴蛇迅速逃离,响雷当空炸开,红针向她头顶猛地刺来,但哭得虚脱了的身子笨重如牛,脚下无力。
她并不晓得,这是她的天劫。她伤情至深,只想既不可避,挨了也好。她也不晓得,这一切的伤痛,只是个开始。
电光火石间她似乎听到了凤晞惊恐的声音。预感的痛未及,她茫然睁眼,金光渲染了整片九重天阙,凤凰金羽逐一消散,化成千片万羽充斥云霄,照得她的双瞳琉璃辉金。
他笑道:“袖袖。”
她看着凤晞惨白的脸道:“为甚么。”良久,她才恍悟,勉强笑道:“这便是你说的的补偿?”顿了顿:“还是玉帝拿我要挟你,你便唱了这么一出大戏,嗯?阿晞你恁般的不相信我。”
金羽层层飞削,五彩鸾鸟成群赶至,衔起凤羽,妄图将它们按回,但终究被成群结队的它们刻不容缓地推开,四溢而散。
天空被笼罩上一层薄薄的金霞,朦胧婉约中,凤晞苍白的脸,痛得几乎要哭出来,他伸手颤抖着抚了抚她的发鬓:“袖袖,你恨不恨我。”
她点点头,想要哭泣,却发现泪海沧海,业已桑田,只苦涩道:“我本来想忘记你,回去一个人普普通通的过日子,不用许多富贵,清淡便好,有一个疼我的男子,一个听话的孩子,早晨陪他读书,夜里三个神仙下凡数数星星,我听闻凡届瞧着九重天的星星十分明亮。”眼泪居然还能汇聚,似珠落盘,“凤晞,你这样做真没意思,我再不能忘记。”
他扯出一个笑:“你会忘了我,然后一世平安乐喜。”不再让她多说句话,便急不可待地散为星芒鎏砾,徒留万年不变的郁金锦袍躺在怀中。
氤氲的灵魂出现在上空,她怔怔看了锦袍一眼,模糊视野间,山被削去棱角,天猛然拥住地。
她念决化出云刀,电闪雷鸣间砍下唯一的曾想作个留念的红羽,勾住凤晞即将湮灭的魂魄,任它掠过彼岸花,飞往往生海。
当明泽见到天阙的殊异赶到昆仑时,只见玉袖失魂落魄,似迷了路的小兽。明泽将她抱起,整了整她凌乱的发鬓,念了个决抵在她眉心,一束光封了如烟往事,歉然道:“这不过是你们的一场情劫,忘了就好。”
因神仙的命数由天做定,是以玉袖告诉自己世上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圆满。她一番顺风了六万年,确然是要经历些波折。三万年前能认识他是上天赐的缘分,上天将这缘分收回她又有何怨言,凡人岂有三万年能坚守一份感情。她想,倘若这是一个劫,他们避之不了的劫,便索性顺从了天意,将这个劫划上句号,无论阴晴与圆缺。
兴许四海之内,六合之间,再也没一个叫凤晞的会深爱着她,但是玉袖暗暗叮嘱自己,三万年前她爱上了他,三万年后她依然爱着他,再过三万年,她还是会爱上他。
即便忘了时光的变迁,待相聚的那一瞬间,未变的爱恋烙在心间。
作者有话要说: 偈云是全文预箴
☆、一只奇葩的小翎雀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木有收藏啊
北冥帝的次子两万岁便升了上神,很是得喜,下帖邀了众仙聚首共欢。听说这位北冥帝甚无场子为仙内敛,不讲究排场,不过请寥寥数万的仙友罢了,是以即便轩辕丘那旮旯地儿的玉箐一家子也顺道请了。
玉箐水君接了帖,便拖妻带儿驾云去了玉虚宫。玉箐乃轩辕丘的黑水上神,其妻是来自东皇的翎雀,生来人形,有七彩羽尾,皮相则是个中翘楚。因数万年前的洪荒初时,东皇太一不欲争天帝与帝俊,独独携琴离去,于华胥国处劈开了一道泓壑,始化了东皇仙境,蕴育了七色袖玉花,这才造就了翎雀此物。
玉虚宫内,小仙婢正来来回回张罗着茶具酒器、瓜果蔬菜,远古神坻中苍龙七宿之一的心宿早早抵至玉虚宫,现斟着酒乐呵呵地听着趣闻:“听闻你们的玉帝又干了件缺德事儿?”
众仙尴尬一笑,事情便是这样的:
仙凡有别,人妖殊途,神魔对立。
这是九重天阙都晓得的理。
魔尊是天帝的对雠。
这也是九重天阙都晓得的理。
天帝于某日醉宿在仙妾宫时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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