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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去?”
钟晓燃的步子微一停顿,并没回头:“我怎么知道。”
“你真的……打算放弃他了?”她小心地追问一句。
钟晓燃转过头来,嘴角还是那个安静的笑:“操心你自己好啦。”
她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越发瘦削,薄薄的白T恤下,蝴蝶骨的痕迹清晰可见。段倚灵竟有一瞬出了神,想,这样孤单的,柔弱的背影,为什么总透着倔强的味道,好像要拒绝所有的触碰?
旅行小分队出发于暑假开始的第二天,一行人如期坐上了开往昆明的火车——四十来个小时的硬座,为了省钱,大家都觉得这算不了什么。
事实证明这旅程还是挺难熬的。开始大家还兴致高昂地打牌说笑话,熬过了第一夜,第二天都开始强打精神了,结果火车开进贵州山区时还下起了雨,听说前面有泥石流,足足在原地停了八个小时没动弹。雨季的山区潮热异常,车厢里又人满为患,开窗透透气就得被蚊子咬,想睡觉连腿也伸不直。钟晓燃最熬不了夜了,和段倚灵坐在一起,偏偏这姑娘莫名地兴奋,非掐着她逼她一起玩什么扑克牌游戏。钟晓燃眼睛都要睁不开,差点像赶蚊子一样赶她,还是坐对面的大曹解围,说他来陪段倚灵打牌好了。钟晓燃在昏昏欲睡之际,居然还记得要求和大曹对调了座位,想,这样女侠要犯花痴也可以方便点……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她梦见了乐铭风。
乱七八糟的画面,好像是无意义的,又好像全是甄选过的,那些小小的美好。他在舞台上弹琴,明亮而朦胧,像遥远的星。他对她微笑,说你唱得很好。他在琴房里走来走去。修长的手指落在琴键上。你有我的手机号吗?记手上嘛。阳光停在他扬起的嘴角。所有的片段,像吹落河面的花瓣,湍急而去,带走那些旖旎的,芳香的幻想。她徒劳地想要打捞,跳进水里,却发现河床变成了空荡荡的舞台。追光灯砰地亮起,她站在舞台中央,无所遁形。黑压压的人群,在台下发出嘘声,而那个瘦高挺拔的身影,只是远远地站着,眼神清冷如冰。她跑起来,朝着舞台边缘纵身一跳,他却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钟晓燃打了个激灵,在车轮摩擦铁轨的响声中醒了过来。一眼望去,天际已然泛白,清凉的晨风正从窗外徐徐而来,掠过这一车厢的疲惫。她看见对面的大曹和段倚灵闭着眼在睡,纸牌都散了一身。大曹靠着车厢内壁,段倚灵几乎是倚在他身上了,斜斜的坐姿似乎并不舒适,可她的嘴角微微弯着,颇心满意足的样子。钟晓燃抿嘴,转脸去望窗外。
其实听到大曹说,乐铭风暑假有事,不会和他们一起去云南时,她真是有些失落的。无论理智如何告诉自己要远离他,可是心底里,仿佛仍有一块被他遗落的磁石,无时无刻不渴望着与他的那一极相遇……
这感觉真糟糕。
钟晓燃下意识地叹口气,却忽然觉察到对面的眼光。抬头就见大曹,不知怎地醒了,有些发怔地望着她。一呆之下,他已经转了视线,朝靠在他身上的重量皱了皱眉,倒是没有动,只颇无奈地转回头,低声道:“我说呢,梦见自己变成孙猴子了,被压在山下爬不出。”
钟晓燃抿嘴笑。大曹小心地把段倚灵推开一点点,让她靠在椅背上,可他才一松手,这姑娘就像没骨头似的,重又软到他肩上来,大曹急了,拿手指戳她胳膊:“我要拿相机,你换个地方睡行不?”戳一下没反应,戳第二下,段倚灵腾地跳起来,大叫:“我赢了!”
下一秒,这段车厢里就全是蔓延的笑声。好像女侠昨晚打牌输得很惨烈啊。钟晓燃看着段倚灵挣红了脸去打大曹,只笑得停不下来。
也许这两人真的会有进展呢。钟晓燃想。反正她还挺期待的。出发前她老爸来过一趟,不仅给了两千块旅费支援,还带来他那只虽然古董了点儿,但比起段倚灵的小卡片机仍然要专业点儿的单反相机。把它拿给段倚灵的时候,这姑娘还一脸茫然,说我不会用啊。钟晓燃只好给她白眼:现成的摄影老师一起去,你不是说要找机会接近吗?跟他学摄影不是最好的机会?
段倚灵当时看她的模样,简直是要哭了,抱住她半天不撒手,还莫名其妙地嘟哝什么对不起她。
是说让她一个人落单了吗?其实她不在乎。钟晓燃塞上耳机。既然旅行可以培养感情,那么也可以治疗失恋吧?望着窗外那片朝霞,她的心慢慢地轻快起来。
事实上,这旅行比她想象得还要精彩。风景就不必说了,昆明和大理都名不虚传,当真是晴天有晴天的美好,雨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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