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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胆怯。那片星光后面是怎样一个城市怎样一些人?我能呆习惯吗?关键是基层的同志好相处吗?我是不是真能在这里做出点事业来?
在省道和县级公路交界处狠狠颠簸了几下后,我们开进了这个小小的县城。山脚下,一条河穿城而过,凛冽的寒风,稀疏的灯火,街道上没有一个人。按事先联系好的,县上的同志在县政府招待所等候我。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那里,一栋灰色三层小楼。
我被安置在三楼顶头的一个大套间里,这应该就是我今后两年的临时家了。放下行李,没顾上细打量。十一个小时的车程,我已经精疲力尽。在服务员打来的一盆热水里匆匆洗了把脸,我随她走下了昏暗的楼梯。一楼餐厅里,县里主要领导在等着为我洗尘。调动起全部的笑肌,满面春风地和大家见面,相互介绍认识。豪爽的一班人,三个少数民族、两个汉族,清一色的汉子,加了一个我,还有累得冒泡的刘师傅。
哈哈!四瓶伊力大曲、一大盆手抓肉下去,我们全成了朋友。
半夜两点,我晕晕糊糊地爬上了床。月亮,在没有窗帘的窗户上探头探脑,又圆、又亮。
清晨,在一股刺鼻的尿骚味中醒来,迷糊着眼睛走进卫生间才发现居然没水。裂缝的面盆上糊着污垢,抽水马桶里黄色的尿碱结得老厚,那浴缸……,就一个字:脏。
走出房间,灰蒙蒙的楼道里静悄悄地没一个人。跑到一楼的公用卫生间解决了内急问题,看了看空荡荡的餐厅和应该是服务台的地方……,两个字:郁闷。
终于等来了服务员,一个梳着两根又粗又长大辫子的小丫头。貌似还没洗的脸上两只黑溜溜的细长眼睛,一个小蒜头鼻子,满脸稚气的笑容。有点脏兮兮的紫红色条绒棉袄和牛仔裤裹着还没完全发育的身子,脚上很神气地穿着双擦得锃亮的高腰马靴,脖子上那条翠绿大花头巾更衬得小脸红彤彤的,怀里抱了一摞热乎乎香喷喷的馕,用不大流利的汉语热情地和我打着招呼。
找她要了水,翻出自己带来的洗漱用具,边洗脸刷牙边佩服着老妈的英明。收拾完毕去食堂吃早饭,刘师傅已经坐在那里。那碗筷捏在手里油腻腻的,黑乎乎的咸菜真得很咸很咸,还好奶茶不错。我默默地啃着馕,心想:两年,怎么过。。。。。。。。
送走刘师傅,到了上班时间,却不知去哪里上班。溜达到院子去散步,心里忍不住有几分郁闷和失望。说是院子,其实只有前墙和侧墙,后院直接连着大山,枯萎的野草顽强地从厚厚的积雪里支楞出来,垃圾堆上落着几只觅食的乌鸦。楼侧一排破旧平房,那碎了玻璃的窗户呲牙咧嘴地吐出几只麻雀。
倒是后山上松树郁郁葱葱,和山坡上的皑皑白雪交相辉映。湛蓝的天空,干净得没有一丝云彩。清新的空气,似乎寒冷的风里都带着隐隐约约松香味。远处传来几声羊咩狗吠,一辆拖拉机轰鸣着从大路上“突突突”地驶过。不安分的麻雀毫不惧怕地在我脚前唧唧喳喳跳跃,啄食着小巴哈抛出来的食物残渣,那羽毛泛着深深浅浅棕色光芒,比它们大城市里的表亲们干净漂亮许多。
我偷乐道:麻雀小弟们!今后俺就是你们的老大了~不过俺是鹰~~小点儿,可也是鹰!
(一)县太爷的第一天
十点上班,我在宿舍里等到十点半了,才急急忙忙跑来个漂亮的女同志,惶恐不安地对我说:“紫县长,我去送孩子了,不好意思来晚了。”听着这称呼心里掠过一丝兴奋:我这就成县太爷了。按捺住焦急和不满,我微笑着问:“哦,孩子多大了?”
“六岁了,上学前班呢。”她很自豪的说着,看着比我大不了几岁,孩子都。。。。。。
“呵呵,那是够你忙的。那我们现在去办公室。你是?”我问着就站起身打算往外走。
“我是县政府办公室的哈丽旦,哈拜县长让我来看你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说了,你住在这里要我照顾好你。”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派了个保姆?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呵呵一笑。
她也笑了:“我们招待所条件不好,服务员啥都不懂,我来看看,有什么不好得让他们弄去。我在外面上学回来的,知道你们的习惯。”说着她翻看了下被褥,又起身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没水啊。另外,你能帮我弄点去污粉什么的吗?”我无奈地笑着说。
“紫县长,你等等。”她皱着眉头出来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马上楼道里就响起了“巴哈~~~巴哈!”的喊声。
一会儿,她带着早上那个小姑娘回来了。她指着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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