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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已逝父母的承诺——站在属于自己的舞台,让全世界的人看见她发光发热。若不放手让她去闯、测试自己能到达的极限,必然会一生抱憾,生命永远不会完整。
连他都知道,她自己又怎会不知?
“傻瓜——”他无声吟叹,回到她身边,啄吻裸露在薄被外的雪背,柔柔将她拢入臂弯。
那么明确、连稚龄娃儿都知道怎么选的答案,她也需要困扰这么久?真的,好傻,傻透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听过沃华义大利舞团吗?你对它……有什么看法?”相约吃过晚餐,送她回宿舍的路上,她还是试探性地问出口了。
“很好啊。”好歹家里也有个学舞的,又是世界知名的舞团,杨季楚再不济,也不至于一无所知。“那是不少舞者的梦想,挤得进这道窄门,未来无可限量。”
“那……如果……是我呢?她鼓起勇气挤出话来,并且屏息等待他的反应。”我只是假设而已,你觉得……要接受吗?“
“为什么不?如此可遇不可求的机会,燕燕连作梦都在想。”他笑答,并肩走在寂静的校园里,双手斜放口袋,眺看远方,仍是一贯的意态潇洒。
“可是……”他呢?
他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这表示,下个月的公演一结束,她就得离开台湾,飞往义大利,与他相隔迢遥的千山万水。
这一走,他们就真的结束了,连原本承诺他的九个月都得食言。
原以为还有三个月的,在毕业以前,她还可以好好地爱他,好好地与他道别,一点一滴仔细记忆他们之间的所有……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还没有心理准备要与他分开。
他侧首,被她幽怨纠结的神情逗出一声笑。“有差吗?早三个月晚三个月,不都是要分开?”
“当然有!”别说三个月,三天她也不想放弃。
长长的一生里,他只占了她生命中的九个月,为了自己无法背弃的恩情包袱,他己经被她放弃了一回,而今,为了自己的舞蹈之路,连最后属于他的九个月的权利都要被剥夺,在她二选一的人生选择题里,他永远是被删去的那一个选项。
她觉得……很愧对他。
“你在别扭什么啊?这种问题,你随便抓个人来问,他们都可以告诉你该怎么选,你居然会犹豫?”
这是在骂她笨蛋的意思吗?
“因为是你啊!”她舍不得他,舍不得能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刻。
一个跨步撞进他怀间,她用力接住,闷闷地将脸埋入他胸臆。
“你怎么能说得那么轻松?好像完全不关你的事一样。”
怎么千错万错全成了他的错?
他愕然失笑,被她含怨指控的语气弄得万般无言。
“我是实事求是。为了一个既定的结果,放弃人人梦寐以求的机会,这算盘怎么打都不划算。”
“我不要跟你说了!”
不是不懂他说的,她只是气他连讨论这种事都万分理智,一点情绪化的小任性都没有。
“好好好,不说了。”他心知肚明,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只是闹闹小情绪罢了,再不好生安抚,他腰都要被她勒断了。
俯下头,捧起娇容细细啄吮,轻怜蜜意吻去情人嗔恼。
等待的唇相遇,她舒眉,迎上前密密贴合,相濡以沫,浓情尽诉——
突然之间,一股突来的蛮力将亲密贴靠的身躯硬生生拉开,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脸颊猛然挨了一记重击。
他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体的重心,意识短暂昏暗了几秒钟才衔接上来,口中尝到淡淡的咸涩。那是血的味道。在下一记重拳袭来时,求生本能让他下意识抬手去挡——
“不要!”
一切发生得太快,场面太混乱,他根本来不及看清怎么一回事,盈袖的惊呼声、挡在他身前固执护卫的纤细身躯,让一切又在瞬间静止下来。
寂静的校园,只余浊重的喘息,男人定格在半空中的拳头,以及——盛怒的脸庞。
“哥,这不关他的事。”一声哥,总算让他恍悟目前是什么情况,还有那一拳挨得并不算太冤枉。“不关他的事?难道是你自己倒贴他吗?”
她这一开口,无疑是火上加油,冯思尧气炸了。
“……对。”
“冉盈袖!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她这是在承认,她背着他跟别的男人乱搞……
就算亲眼看见,他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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