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页)
,丢了她那样久,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他是那么的害怕失去她。他微微弯起唇角,面上似有笑意荡漾,高声喝道:“走!”
“殿下,小心——”远处仿佛有某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他错愕中本能的一闪身,一道寒光堪堪贴面而过,沈珍珠发出一声惊呼,青衣蒙面人和红蕊已同时拨剑出鞘,迅捷无伦的将偷袭之人剑柄打落。那人失了兵器,兀自苦战不休,然青衣蒙面人有红蕊助战如虎添翼,只斗了十余招便将他制服,将其双手反扭到背部。一看之下,这偷袭之人,竟是方才的内飞龙使之一。
“殿下,殿下——”远处的人气喘吁吁跑近,发丝散乱,白裙上泥土淀淀,竟然是独孤镜。见那内飞龙使已被制住,她停下脚步,远远的大舒口气,迎头与李俶寒冰冷刃般目光相接,心头雪亮,面色初时如纸,旋即恢复如常,站在当地垂首不动。
“贱婢,都是你坏了好事!”那被制住的内飞龙使朝着独孤镜狠狠骂了一句,身子忽的委顿倒地,一动不动。青衣蒙面人忙上前看视,回李俶道:“殿下,此人已咬破牙中密藏毒辣,自尽而死。”
李俶点头:“此人是死士,不必搜他身了,谅也搜不出甚么”。双目冷冷朝余下多名内飞龙使面上一一扫过,诸人均是不寒而栗,黑压压跪倒了一片,听他说道:“混在众内飞龙使中,意图趁今日之事对本王不轨。”目光一敛,咬牙对青衣蒙面人道:“杀无赦!”
青衣蒙面人正是风生衣,早已明白李俶的心意,听他一声令下,挥剑向那群内飞龙使斩去,他们猝不及防,沈珍珠掩耳不听惨叫声,绻缩在李俶怀中,身子不断栗动,待得声响渐息,隐约听李俶对尚有气息的飞龙使道:“明日本王回禀陛下,本王与王妃在林中遇刺客袭击,你们皆力战而死,你等可放心去啦!”
她心中一时感触,一时难受,一时悲痛,千回百转,悠悠抬头见李俶脉脉深情凝视自己,虽天色已暗,眸中晶亮如灯,轻轻勾手挽住他的脖颈,头枕在他胸脯之上,缓缓说道:“我明白,这都是因为我。”若不是挂念她,他怎会只带豢养的人前来相救,让这些内飞龙使都知道广平王私自豢养武林高手,人多口杂,若传到了玄宗耳中,岂难保又有昔年李瑛三王之灾。
听李俶若无其事的对风生衣和独孤镜道:“李林甫真是耳目众多,他那个月堂倒没白修。”月堂,据说是李林甫府上特设的厅堂,坚固秘密之极,专用讨论陷害谋害朝廷中人所用。
欲卧鸣皋绝世尘
金城郡外峰峦层叠,林木葱郁,三乘马车并前后各两队骑士正穿山越岭向城池方向缓缓迤俪而行。
居中那乘马车,车帏频频掀开,露出沈珍珠清秀的面颊,贪婪饱览沿塞上绮丽风光。身侧李俶,想是难禁一路来颠簸之苦,合眼小憩。沈珍珠爱惜的拿过被褥,方小心翼翼的盖上他身,他已惊醒过来,揽腰将她抱入怀中,半睁着眼说道:“你怎的不累,也休息会儿。”她籍于他怀里,笑着摇摇头,他也轻笑了声,微声道:“倒也是,虽然一路辛苦,却是难得的清静,只我们两人,再好不过了。”
上月底由长安出发,经陇西,跋涉近半月,终于快到此行目的地金城郡。小小的金城郡守被刺身亡,原不须劳动李俶这亲王兼刑部尚书亲自审查,然他却在圣前请旨执意前往,且带着王妃,圣上竟是准了。为此,沈珍珠对李俶多有怪责,李林甫对他已动杀机,上回在黑松林中未谋杀成功,怎能再远离京畿;与他人可乘之机!李俶倒不以为然,说光大化日之下,李林甫无这个胆量,沈珍珠惴惴不安中又思量李俶事事有机心有部署,并非鲁莽愚钝之辈,多少放下些心来。
两人暝目相互依偎再不说话,只听得车轮辘辘,虽值盛夏倒有凉爽之意。
“殿下,”一人轻扣窗帏,李俶“嗯”了声,沈珍珠醒来坐直身子,窗帏掀开一角,露出一张黑瘦的脸,报道:“殿下,只有二里路便到金城郡,金城郡副守率府衙一众官员正守候城门迎接。”李俶点头算是知晓了,那人自掉转马头,向前行去。此人是刑部书记冯昱,沈珍珠却早得李俶告知,他真名风生衣,早在五年前就被李俶养为死士。此番前往金城郡,风生生暗被负以保护二人重责。
不到半个时辰,车仗已来到宽阔的官道上,只见一道雄关赫然在前,两侧一面山石峥嵘,壁立千仞,一面大河滔滔,水漫城墙,城楼高耸,吊桥危悬,上书“金城关”三个大字,沈珍珠由衷赞道:“好个固若金汤的金城关!”
金城郡副守陈周四十上下,身形适中,带着六房、六厅官员、幕僚、书差衙皂呼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