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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相逃避,小孩哭叫的声音。
轿子忽然停住。
前面有人喝问:“吠!轿里是何人?我们要检查!”
又听一人没好气的道:“喂,你没看见这是‘菊红院’的轿子吗?里面准是‘菊红院’的姑娘们了,嘻嘻”
先前那人改用一种近乎侮狎的声音道:“嘿,里面坐的是那位姑娘啊——?”只听抬轿的汉子道:“我们抬的是牡丹姑娘的轿子。”
拦路的人一听,都似吃了一惊,忙道:“不知是牡丹姑娘的轿子,恕罪恕罪,请过请过。”就让两顶轿子过去了。
唐肯自然一头雾水。隐约听到后面二人犹在低声嘀咕道:“牡丹姑娘哇她不是跟咱们鲁大人相好的”
“别说得那么响,鲁大人的手段,你没见识过?!”
唐肯从竹帘缝隙望去,只见先前说话的那个官兵伸了伸舌头,不敢再说什么。
轿子继续前行,把后面的官兵都抛远了,却来到一座仙馆银灯、玉石拱桥的府第前,府前张灯结彩,充溢着莺莺燕燕的荡语靡音,自有一种柔靡回荡的气氛。
唐肯虽然一直是住在宋溪镇中,但也见过这青田县的首要大城里最著名的流莺艺妓之所在:“菊红院。”
唐肯断没想到,自己前脚才离开监狱,后脚已跨入妓院来了。
那两顶轿五且抬入“菊红院”,鸨母和龟奴也没有阻拦。
两顶轿子一直往楼上抬去,直到三搂长廊,这些抬轿的人脸不红、气不喘,显然都是内功甚有造诣的高手。
唐肯至此方才比较可以猜得出:这些人想必是来自一个有组织的帮会,这些人平常各有司职,贩夫走卒,风尘女子各适其所也各恃所长,他们这次本拟救关大哥出困,不料关大哥因为一念之仁,遭好贼所害;想到这里,唐肯不禁义愤填膺。
——这班狗官!仗势欺人的衙役!那有资格做执法的人!
轿子在长廊,忽分两方而行,丁裳衣那顶轿子,往东折去,东面廓室衣鬓香影,华贵典丽,而唐肯和许吉这顶轿于是往西抬去,西面是几间小房,倒也清雅干净。
轿子抬入房中。
许吉向唐肯一点首,一跃而出。
只见抬轿的两名大汉,神情都有些发急,一人哽咽着问:“关大哥他真的?”
许吉难过的摇首:“大哥他遭了贼子暗算!”
那唆咽者脸上现出一副决绝的神情,陡拔出牛耳尖刀。便要走出房去,另一虬髯大汉一手抓住地,低声喝问:“你要怎样?”
原先的高颧大汉咬牙切齿地道:“今晚那姓李的狗官会来这里寻欢作乐,他害死大哥,我就给他一刀!”
虬髯汉子叱道:“老六,李鳄泪的武功何其了得,大哥都尚且不是他的对手,你莽然行事,只害了大家!”
那“老六”气得冷笑道:“老八,你没胆子,你不要去!”
许吉忙道:“六哥,不能去,大哥不在了,一定要听丁姊的命令行事,你不顾帮规了么?!李鳄泪带的是那姓鲁的狗官来,他自己可不一定到,你又从何下手?!”
“老六”一听,垂下了头。
许吉向唐肯介绍道:”这位是‘豹子胆’唐肯,大哥在牢里的患难弟兄。”
唐肯向那两名大汉见礼。“多谢两位相救之恩。”
两人一听唐肯在狱中跟关飞渡共过患难,也都尊重起来,老八拱手道:“我姓嵇,你叫我嵇老八便是。”
“老六”也道:“刚才我气急,唐兄弟一定见怪。我姓万,也叫我万老六便得了。”
唐肯忙道:“两位哥哥义薄云天,为关大哥之死当然悲愤,唐某只有佩服,何以见责。”
这时,有两个乖巧白净的婢女端水盆走了进来,在内室也盛好了热水,水里还放了抽蕊柏叶,要替唐肯等人擦脸洗身。嵇老人、万老六初似不惯被人这般服待,说道:“罢,罢,我还是到后面去洗。”两人说着退出房去,只剩下许吉和唐肯。
唐肯见那两个女子前来替他揩抹换衫,颇不习惯,有点不知如何是好,许吉笑道:“你们出去吧。”两婢留下脸中水盆,退身出去。
许吉用手示意,叫唐肯揩脸,自己也掏水洗脸。
唐肯擦了脸,浸在木盆里,把月来在狱中的秽气脏物擦个干净,许吉笑道:“你是犯什么刑的?没想到那么快便出来罢!”
唐肯长叹了一声。
许吉忙问:“怎么?是我说错话了么?”
唐肯叹道:“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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