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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已经躺在了柴房里,遍体粼伤。好像是被老爹毒打了好几顿,然后关到这个暗无天日的黑屋子里等死。
我的前任没叫她老爹失望,连伤带饿,熬了几天,终于熬不下去,一命呜呼、回归极乐。
她倒得了消停,往阴曹地府享福去了。难为我做了代罪羔羊,顶替她继续在阳间受活罪。
我那个大义灭亲的汉朝老爹,过了几天,忽然发现我这个不孝女竟然还没饿死病死,勃然大怒。
为免我以后变本加厉,甚而犯下轼父杀母之类的大逆罪行,我爹毅然决然做出英明决定,于今早命家仆拖我到集市,卖与他人为奴也好、为婢也罢,只求我在他眼前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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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旁边的人,还在跟我家的恶仆苦苦哀求,求他赏我一口水喝。
听她那低声下气的语调,我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是我汉朝的娘亲,前任残留在脑子里的一点记忆告诉我,她原也是官宦之女,嫁之前掌上明珠、身娇肉贵,嫁之后却给糟践得荆杈布裙、蓬头垢面,便是一个奴仆也敢在她面前狐假虎威。
使劲咽了咽唾沫润了润干哑的嗓子,我开口,“母亲,子服不渴。”
汉代的破规矩就是多,子女在父母面前、妻子在丈夫面前、仆佣在主人面前,不可以直接了当地自称为“我”或唤对方为“你”。我刚才就是犯了这么个称谓上的小小错误,搞得临出家门了,又让我“老爹”发了好一阵脾气。
许久没得到回答,不由心里打鼓,难不成我这话还有哪里不妥?
忽地,一只冰冷的手颤抖着,覆盖上我置于膝头的双手。跟着,一滴泪滴在那手面上,这就是我汉朝的母亲,一个温婉恭俭的古代女性代表,向她女儿表达歉疚的唯一方式。
在她看来,世间众人加诸在她身上的不幸,除了忍耐还是忍耐。我想,这大概是她为自己的女儿取名为子服的原因罢。
子服,子是你的意思,服,要服从。
你要服从,服从什么?三纲五常,君纲、父纲、夫纲,仁、义、礼、智、信。
胸【炫~书~网】口闷得慌,那滴泪胜过无数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与其面对母亲这样悲惨的眼泪,我倒不如快点把自个儿卖出去算了,早死早超生。
无奈这个“子服”没有继承到母系的花容月貌,姿色平庸、乏善可陈。靠这样没什么看头的一张脸,再加上满面污泥、破衣烂衫,如何能吸引过往路人的眼球?
这是我穿越的第二大败笔,凭什么小说里的女主MM总能从小野菊穿成牡丹花,而我却从过去娇艳的红玫瑰穿成了不起(炫)(书)(网)眼的蒲公英?
郁卒。
不过回头想一想,总算“子服”同样没有遗传到父系的獐头鼠目,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一瞧来人那长相,狂晕眩。整个一猪八戒的弟弟、牛魔王的侄子。
长得丑倒也罢了,最受不了丑得很猥琐,猥琐到叫人一见就想吐。
于是我立刻改变了主意,宁可跟这儿跪着,宁可对着悲悲戚戚的娘,就算跪死在街口,就算淹死在母亲的眼泪里,也不要被这只猪猡买了去。
我嫌弃人家,没想到人家还一样不怎么瞧得上我。咂咂嘴,仿佛我是根不怎么好吃的鸡肋,“啧,这么瘦,能不能生孩子?我是要买个婆娘,给我们丁家传宗接代。”
好不容易来了个客人,那个家仆早等得不耐烦,哪里肯放过。万般热情地可劲儿夸我,“你别看她瘦,瘦得可结实了,砍柴挑水,样样都行,你买回去白天当丫头使,晚上嘛——”
jian男A向jian男B挤了挤眼,两只jian猪男一齐心照不宣地笑。
笑得我都快呕死了,呕得我一口气噎在半中央,剧烈地咳嗽起来。
jian男B皱眉,“这丫头别不是有什么暗病吧?”
得此提醒,我顿时眼前一亮,越发玩命地咳,连咳带喘,边喘边呻。
jian男B忙不迭地退后,“算了算了,我不买了,不要婆娘没捞到,还贴上一副棺材钱。”
jian男A大急,拽着不让他离开,“兄弟,先别忙着走,这丫头大小也是个小姐,从小娇生惯养,怎么会有病呢?”顺带警告性地踹了我一脚,我吃痛,下意识止住咳。
jian男A再接再厉地游说,“兄弟,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们老爷不缺钱,你随便给个价就成,我包管你这买卖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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