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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贴住我的手掌,迅速撤离,燃烧过后的炽热在冷却,司马洛不停地向后退,仿佛我是什么面目狰狞的毒虫猛兽。他步履紊乱,神情紊乱,不敢再看我一眼,不能再看我一眼,似乎每看我一次,那唾弃便增加一分,一分便是十分,几可将他压垮。
多么荒谬滑稽,他可以任由自己枯竭,却无法忍受这唾弃。尽管他只是在唾弃自己,却依然让我感到羞耻。
是啊,我应当感到羞耻,如此一si不挂地站在一个男人面前,还是一个急于逃开我的男人。
他慌不择路,几乎是踉跄着奔向门边。
“洛!”我叫他,当绝望和羞耻两相碰撞,撞出两败俱伤。伤的是我,败的也是我!
我却宁愿伤得更深,也不能承认失败。我不能败,我输不起!
司马洛随之停步,脸朝着门框,像面壁思过一样,自责,忏悔,“子服,是我冒犯了你,是我险此铸成了大错。”
错?
非常可笑非常讽刺的一个字眼,所以我笑出了眼泪。
“洛,你认为,我们,是错吗?”
不断流出的眼泪,抽空了我的身ti,却对我为之流泪的人不起丝毫的作用。
他还在面壁,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像上了发条,机械地重复,“洛在陛下面前起过誓,洛不能违背誓言。出尔反尔,过河拆桥,这与猪狗牲畜有何两样?”
突然的愤怒,填充了身ti里抽空的部分,嘶声大喊。
“到了今时今日,你还要口口声声地向着他么?你为什么不好好想一想,我们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都是拜他所赐!洛,是他在布局,是他命人在花草树木里洒了盐水,是他”
“子服!”上了发条的机械人,终于有了情绪上的波动,却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嘴里的“陛下”。
“子服,不该如此误解陛下,陛下是真心成全你我,只是你我无缘,天意如此,怨不了别人。”
真心?无缘?天意?
填充了的愤怒,又在瞬间消失,空了的,到底是空了。空的身tibao露在冷的空气,冷的空气,在蚕食着我的身ti,那一寸一寸赤#luo的肌fu,分外赤#luo的寒。
我应该让他走,留不住的人,不让他走,还能怎样?可是,我做不到。继续说着于事无补的话,不是要挽留,却是在挽留。
“在洛的心里,誓言,比我重要么?那你对我誓言呢?你曾说过,愿意为我,万劫不复。”
司马洛回答,用一种认了命的口气,践踏着他自己。
“洛,已然,万劫不复。”
原来,这万劫不复,不是我们对彼此的许诺,而我们相互之间的惩罚。
是的,爱,从此只能是一种惩罚,只要我们还爱着对方一天,那么这种惩罚就会持续一天,直到老,直到死!
“洛,我以后不能再叫你洛了吧,要改口唤你,”加重那个称呼,惩罚他,也惩罚我自己。
“洛卿。”
这一辈子,他会记得,我也会记得,他曾经那般情意绵绵,对我说:“这便是子服的卿卿我我么?那么我愿子服,时时唤洛为卿。”
司马洛就那样,站在万劫不复里,接受我的惩罚,不作任何的抵抗,他已经死了,轮不到我来折磨他,他就已经把他自己折磨死了。
“子服不必为此烦恼,过几日,洛便会向陛下请辞,回归故里。”
我也死了,活着的,是一堆,被命运的轮盘绞烂了的渣子。这堆渣子,拼凑起来,叫做廉子服的形体,这个形体,只知道,即使她死了,也要司马洛陪着。
“洛,当真可以了无牵挂地离开长安么?洛就不担心,子服会在这永无休止的后宫倾轧里败下阵来,到头来仍是不得善终、难享安乐?”
于是,那个同样是由一堆碎片拼凑而成的司马洛,没怎么犹豫,便遂了廉子服的心愿。
“既如此,洛便守着子服,不让她败,让她永永远远端坐于凤位,一世安乐永享太平。”
今天完毕,晕死了,今天改六回,都不让我通过,我想杀人了!
永永远远端坐凤位,一生一世安享太平。
这是我最爱的人,对我下的诅咒,他告诉我,他会用他的生命来守护这个诅咒。也许在他看来,这是我最好的归宿。
那种滋味,就好像一只胳膊吊在悬崖边,他站在那崖顶,望着我,哀恸无比,如伤花怒放,却不肯伸出手来救我。他对我说,于情于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