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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调头,我已经听出了那人的声音,怎么会听不出来呢?他的一切,那么深地印在我的脑子里,想念他,几乎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本能。所谓刻骨铭心,不外如此。
而这个令我刻骨铭心的人还在热心地要为我做媒,“只要子服肯去安阳,我会尽力去游说陛下,让他答应放子服离宫。”
有一种比悲伤难过更强烈的东西,在灼烧着我眼睛,灼烧着心脏的位置。然后,我偏过头,用我的眼睛去灼烧那个人的眸子,瞪着他,呼吸不稳,胸【炫~书~网】口急剧地起伏。
听见自己这样回答他:“司马大人可真是健忘得很哪,你刚才不是成全我和陛下了么?怎么这会子又打算把我送给安阳王?
司马洛的脸刷地一下白了,眉间扭曲纠结着的,是痛苦,似永无止境,煎熬在那张美轮美奂的面孔上,触目惊心的惨烈。
他就带着那种惨烈的神情一步一步走近我,我始料未及,后退,下意识的恐惧,恐惧的不是司马洛,而是那惨烈所散发出的浓浓的可怕的悲剧气息。
“子服,你知不知道,在你从宣室出来之前,我一直在想,倘若这一切都是真的,倘若陛下当真想强要了你,我该怎么做。子服,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那一瞬间,忘了怨,忘了恨,只有害怕。
“洛,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司马洛惨然一笑,蓦地拥我入怀,在我耳边呢喃着:“子服,别怪我。如果有一天我还不了你的债,别怪我,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这曾经是让我无比心安、无比踏实的怀抱,可是为什么我偎依在这样的怀抱,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心安和踏实。
我明明地抱着他,用尽我全部的力气,紧紧地搂住,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将离我而去,像海上漂浮的冰山,随时随地会溶化沉没。
我要失去他了,我要永远失去他了!
恐惧越来越强烈地抓住了我,可我却抓不住那恐惧,我不能掀开遮在它脸上的面具,我更猜不透那面具下究竟潜藏着的,是怎样的危机,会让我永远地失去司马洛。
不是生离,而是死别!
夜里,重复地做一个梦,梦里,我抱着司马洛,忽然地,他就满身是血,他的血染红了我的衣衫,我徒劳地呼喊,哭泣。
跟着汉宣帝出现在了眼前,他在笑,那笑容像三月的春风一样和煦,他朝我伸出手,那手上沾着血,司马洛的血。
我尖叫,尖叫着从梦中醒来。当时间缓解继而平复了最初的惊悸,我生出了一个几乎接近于迷信的念头。
也许这个梦是上天对我的一种提示。但凡所有解不开的谜,都有着一个盲点,一个关键却往往被人忽视的盲点。只要发现了这个关键,一切谜题便迎刃而解。
而老天则在暗示我,我所忽略的那个盲点,恰恰就在汉宣帝身上。或者汉宣帝,就是这一切谜底的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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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3。 (五十九)破解真相上 字数:2334
曾经看过一部推理电影,上面说,倘若你陷入了僵局,有太多的谜团解不开,而且看似没有可能解开的时候,摆tuo困境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之前所有的结论和推断全部推翻,从头再来,把整件事仔仔细细地回想一遍,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于是,我开始回忆,从我被抓去祭天,到宣帝布局凭天意赦了我,他和司马洛达成了某种协议,他宣我入殿献歌舞,他故意找碴命我三天排新曲,他热切地赞我歌倾天下,他支开其他人指定我扶他回内室,然后安阳王闯进来要带我走,他没有生气,只是借机逼安阳王离开长安——
对了!他是在借机逼走刘平康,不是为了我,而仅仅是借我这个契机。他表现得过于平静,好像这突发的变故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是能预料到的,只要mo透了刘平康的脾气,只要了解了他对我有多重视。
也许,昨夜那一幕,并非宣帝情不自jin,不过是一场戏一个陷阱,诱饵是我,猎物是刘平康。
没错,一定是这样,司马洛不是说“倘若”吗?“
“倘若这一切是真的,倘若陛下当真想强要了我”
换句话来讲,就是这一切并不是真的,陛下并不是当真想强要了我。
这么说,那个三天限排新曲的圣旨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我能否完成任务根本就是不重点,重点是要让安阳王为了我和宣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