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酿着强烈的不安,这个寒冬中让人窒息的冷漠让她有些心寒。
“是,老祖宗。”纳兰氏低声说,那昏迷中的康熙奋力地说:“皇阿奶,朕要皇后陪着,若是活不成了,就让皇后陪葬。”
这么一句如同惊雷一般打进赫舍里的心中,这算是生而同床,死而同穴吗?
那发自灵魂的声音,让赫舍里陷入极致的痛楚中,这一幕幕渗入心扉中的是感动以及怨恨。
“皇上的旨意你听见了,皇后你就陪着去养心殿吧。”孝庄叹了口气,皇上的模样怕是中了毒,没有多少日子了,他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吧?
“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记绣榻闲时,并吹戏雨;雕阑曲处,同倚斜阳。梦好难留,诗残莫续,赢得更深哭一场。遗容在,只灵飙一转,未许端详。重寻碧落茫茫。料短发、朝来定有霜。便人间天上,尘缘未断;春花秋叶,触绪还伤。欲结绸缪,翻惊摇落,减尽荀衣昨日香。真无奈,倩声声邻笛,谱出回肠。皇上你要臣妾跟着,上天入地臣妾都跟您去。”赫舍里拿着药瓶,把朱红色的药丸送到康熙嘴里。
孝庄没有怪罪赫舍里的诗词,虽然说这诗词已经犯了大不敬,但毫无疑问帝后是相爱的,他们真的生死与共琴瑟和鸣。
所以拆不开,离不了,终究要生生世世作伴,几度沉浮后,孝庄已经不打算拆开他们,就看看老天爷吧?
“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记绣榻闲时,并吹戏雨;雕阑曲处,同倚斜阳。梦好难留,诗残莫续,赢得更深哭一场。遗容在,只灵飙一转,未许端详。重寻碧落茫茫。料短发、朝来定有霜。便人间天上,尘缘未断;春花秋叶,触绪还伤。欲结绸缪,翻惊摇落,减尽荀衣昨日香。真无奈,倩声声邻笛,谱出回肠。这又是纳兰的诗,他丧母之时写的,有些不吉利呀。”康熙低声说,在支架上依旧握着赫舍里的手。
“皇上,臣妾只是有感而发,您好些了吗?”赫舍里轻声问,康熙笑笑说:“天机说,你会救朕七次,真会害你一生,朕很开心的。”
这叫什么话?赫舍里的脸透出一丝丝苦笑,那笑容冷的让人觉得心痛,那是发自内心的无奈,似乎可以燃起心中的火,夜静的让人觉得颤抖,静的让人觉得心慌,从上午到黄昏,似乎很快,这坤宁宫通往养心殿的路,明明平坦的很,可是赫舍里觉得有些崎岖。
“萧萧几叶风兼雨,离人偏识长更苦。欹枕数秋天,蟾蜍下早弦。夜寒惊被薄,泪与灯花落。无处不伤心,轻尘在玉琴。这是纳兰新作的菩提蛮的第一阙,想来他到山东也有些日子了,皇上你说这诗词意味着什么?前阵子听人说伍先生死了。”赫舍里坐在康熙的身边说,她静静地凝望着赫舍里那张静谧优美的脸。
“这事朕知道了,这菩提蛮的第二阙朕也记得:催花未歇花奴鼓,酒醒已见残红舞。不忍覆余觞,临风泪数行。粉香看又别,空剩当时月。月也异当时,凄清照鬓丝。赫舍里如果朕天不假年,你会跟朕去吗?”康熙握着赫舍里的手轻笑着问。
赫舍里低声道:“臣妾愿意。”因为不愿意也是不行的,殉葬起码死的风光,若是不允那么只怕后患无穷,最好的就是上天眷顾,能够让皇上活下去。
这样他们就可以都活下去,能活着谁愿意死呢?赫舍里的肘弯一痛,骨头发出崩裂声,康熙笑笑说:“朕很痛,你陪朕一起痛,我们都不叫太医,我们一起死。”
赫舍里讶然的看着这温柔的近乎于残酷的帝王,康熙微微一笑道:“怎么,你怕了?你急着拿药救朕是因为你不想死吗?”
“好吧,皇上,我们一起死,反正臣妾受够了。”赫舍里低声道,就见康熙微微一笑说:“好,到天亮,我们都不叫太医。”
赫舍里无声的任由康熙紧紧地抓着自己已经骨折的肘弯,很痛,痛的撕心裂肺,可是赫舍里依旧一声不吭的看着康熙。
“春云吹散湘帘雨,絮黏蝴蝶飞还住。人在玉楼中,楼高四面风。柳烟丝一把,暝色笼鸳瓦。休近小阑干,夕阳无限山。这一阕写得好,皇上你觉得好吗?”赫舍里翕勒翕唇,她的唇瓣越发的惨白,那是几乎透明的苍白,她似乎强忍着痛苦,依然绽放出接近醉人的微笑。
“隔花才歇帘纤雨,一声弹指浑无语。梁燕自双归,长条脉脉垂。小屏山色远,妆薄铅华浅。独自立瑶阶,透寒金缕鞋。这是第四阙,皇后你知道朕想到什么了吗?”康熙低声问,赫舍里幽幽地道:“不知道。”
“朕想到那个李煜,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一夜又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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