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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言极是,大婚这三日闲来无事,咱们就出去。老祖宗那儿由你去说,朕陪你回门。”康熙看着赫舍里有些兴奋地说。
赫舍里苦笑,皇上再沉稳,也只是个十三岁孩子,难免玩心重了一些。
窗外月明星稀,窗内烛火莹亮。
“回门是第三日的事情,主子您,也不好太不守规矩。”赫舍里轻声说,“虽然臣妾觉得那些规矩都没用,可臣妾也得遵守。臣妾不愿意进宫,其实并非不喜欢皇上,而是不喜欢规矩。”
康熙闻言抿嘴一笑道:“朕也不喜欢规矩,倒是那个博尔济吉特氏特别有规矩,老祖宗看着都说有凤仪之姿,你日后可得小心着点。”
“那敢情好,明儿个臣妾就借花献佛,封博尔济吉特氏为皇贵妃如何?”赫舍里轻笑着回答。
康熙点头说:“你的决定肯定称老祖宗的心,真是大人大量。不过,你就真的不害怕那只狸猫再出现?”
赫舍里心下一惊,皇上大婚之后才能加冕,这段时间正是她这个皇后最危险的时刻。做皇后最重要的是令六宫臣服,否则只怕会招致祸患。
“臣妾不害怕,因为害怕没用。”赫舍里淡淡地回答,偷眼看却见康熙一脸的忧色。
“你说的没错,怕也没用,可是我这个皇上,如今只是一个傀儡罢了……你知道日前发生了什么吗?”康熙苦笑着问。也不知怎么了,老祖宗千叮万嘱过的事情,自己就是憋不住了,一门心思想要与眼前的皇后分享。
“臣妾不知,请皇上明示。”
“我额娘不是病了,而是被老祖宗下了毒。下毒那天,我这个一国之君先被叫过去,老祖宗说,她和皇额娘只能活一个。如果是要她死,她会设宴让博尔济吉特氏的王爷们陪葬,要我小心鳌拜。”康熙不再用‘朕’字,说明在这一刻,他愿意和他的皇后平起平坐,‘朕’象征江山之主,‘我’代表一世夫妻。
康熙话才说一半,赫舍里已经出了一头冷汗:堂堂一朝天子,倒是经历过何等惊天之事?
“赫舍里,我害怕,我真的好怕,我知道我不应该如此,我是皇上,天下间最尊贵的人。可我连自己的亲额娘都保护不了……”康熙的脸色渐渐苍白。赫舍里不由间绷紧了心,她此刻有些担忧、有些彷徨。
回想起前生,她就觉得,爱情是很不可靠的东西——爱情总要有一些陪衬,例如功名富贵、例如□□。没有任何附加值的爱情,终将覆灭,她的附加值,便是‘赫舍里氏’这个名号。
皇上要的,是能够稳固他皇位的人,可赫舍里自认没这个本事,因为赫舍里家,还无法和博尔济吉特氏相提并论——人家是皇族,他们只是奴才。
“朕很懦弱,是朕求皇额娘喝下□□的,朕没有办法,朕不想死!博尔济吉特氏的王爷,掌握着大清国大部分的兵权。可蒙古是满族最大的共盟,为了大清国,朕需要他们;朕恨他们,但朕必须忍耐。让杀死母亲的仇人做朕的姻亲,皇额娘几日间就撑不下去了。”康熙惨笑着说,鲜为人知的莫名硝烟,已经蔓延了整个宫闱。
赫舍里苦笑着说:“皇上,这不是您的错,如果要怪,就怪形势、怪命运。”
“是朕的错。”康熙惨笑着说。
“臣妾想问一句话,希望皇上能告诉臣妾实话……”赫舍里苦笑着问,“皇太后是否经常跟老祖宗诉说,董鄂妃和博尔济吉特氏的不是?博尔济吉特氏是否死于皇太后的手中?”
言语,往往最容易缔造矛盾,会做事的人不一定会做人。而口蜜腹剑是一门难得的学问,不好的话,有时会比不好的事更让人无法接受。
“是也不是。博尔济吉特氏被废,的确是我皇额娘从中挑唆,但我皇额娘不做,也会有别人去做。皇额娘因为进宫之后便不得宠,怀下龙种只是父皇酒醉后的一个意外。所以朕觉得,这不能怪皇额娘。”康熙沉声说道。
“难道她忘了,博尔济吉特氏是老祖宗的亲侄女?老祖宗只怕什么都明白,只是在等目下这一天而已。”赫舍里幽幽地说,神情中写满了苦涩。
康熙看着赫舍里,后者的眼中流露出沧桑,这本不该属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你想说什么?”康熙冷声问,他知道她的弦外之音。
赫舍里低声说:“臣妾有一法子可以救皇太后,但是她就不能再做皇太后了。皇上若是同意,臣妾冒死领了这份差事……这法子就是让皇太后诈死离宫,要不然老祖宗和旁的人,都不会放过她。”
“好,就依皇后。”康熙面楼苦涩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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