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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不干也得干,好像这个单位里没有黄三木就不行似的。
不过,黄三木也只得答应了。也许领导同意让他去培训,就算是个很大面子了,他是不能太奢望的。
培训是在党校最大的一个教室里进行的。黄三木进去的时候,人都快坐满了,大约有七、八十个人,不少人看去很面熟,有的还是市机关里面的处长,外面单位里的经理,甚至有几个都四、五十岁了。看来,入个党还真不容易。
给大家上课的,都是机关党委的干部,自然是很面熟的。他们讲的内容,无非是中国革命史、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党章》等等。这些东西,黄三木在大学里学了四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不过,大学毕业已经五年了,长时间不接触,也生疏了很多。好在老师讲的内容很浅,只不过是初中生就可以接受的水平。黄三木就想,这几课,要是让他上去讲,可能会比机关党委的同志讲得更好些。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机关党委的老陈,小学读过三年、干革命后又补习了几次,文字上也讲得很有些通顺了。他讲得满口含津,神采飞扬,大家听得也很认真,一律趴在桌子上,在笔记本上刷刷刷地记录。
老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时,教室的后门闪进来一个红影。大家都没注意,可黄三木坐在最后一排,他就看得很清楚了。这个穿红衬衣的姑娘,急匆匆地走到黄三木旁边,恰好,他旁边还有一个位置,就喘着气坐下了。
这个姑娘,一米六的个儿,脸黑黑的,在红衬衣的衬托下,就更显黑了。黄三木忽然想起司汤达的名著《红与黑》,实在忍不住,就偷偷地笑了,黄三木平时是不太笑的,可这一笑,就引起了旁边这位红衣黑脸小姐的注意。她侧过脸来,睁大眼睛,嘟着小嘴,像是看怪物似地看了他一下,忽然也跟着笑了起来。
黄三木一边听老陈讲课,一边看右边的这位姑娘。要是一位特别漂亮的姑娘,黄三木喜欢是喜欢,恐怕就没胆子这么看了。可现在不,这个姑娘,太普通,太一般化,就像在农村里常见的泥巴一样。上课内容太熟悉,黄三木听不住,就有点东张西望起来。他发现,身边这位姑娘比他更不专心,两眼无神,几乎都不看讲台。他就有些奇怪了,自己因为是学这个专业的,不想听,可她总不至于和他一样吧。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人会是大学生,不会的,最多是个高中生的样子,浑身看不出一点文化味。不过,矜持倒是有点矜持,他想,这人在单位里表现一定不错,可能是常常评上先进的。在我们这个社会上,通常是漂亮的人不能干,能干的人不漂亮,又漂亮又能干的人是少而又少的。就是有,人家也不相信,议论起来也会觉得这人不正常,可能有点那个。黄三木就断定,长相如此一般的人,又这么积极要求入党的人,其他方面的表现一定是不会差的。
她又笑了。黄三木才发现,刚才自己想着这些问题时,把眼光久久地停在了她左手的那个小指头上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失态,就脸红了起来。好在她并不漂亮,相信也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人家会对她怎么样,这么一想,黄三木的脸又恢复了原先的白色。
课间休息了。坐在最前排的两个姑娘笑嘻嘻地过来,叫着洪叶洪叶。这个叫洪叶的人也笑着喊道:小云!小雁!
小云小雁就冲过来打了洪叶一拳,骂道:我们说怎么回事,刚才上课时,不停地找呀找,就是找不到你的人影。唉呀,你倒好,躲在这个角落里,倒是清静啊!
小云小雁偷偷看了一眼黄三木,就不想开玩笑,又不好意思开。洪叶就有数了,拚命解释道:我今天迟到了,昨天晚上看了一晚的电视,早上就是起不来,还是我妈掀了毯子,扭了我一把,才起来的。等我刷牙洗脸吃完早饭,唉呀,都八点钟了。我赶忙坐黄包车过来,你们都已经开始上课了。前面我不敢去么,就坐最后一排了。我告诉你们啊,上课呢,是不能坐前面,坐后面自由嘛!
小云小雁就笑道:哟,很自由啊,可不要太自由喽!
大家就都笑了。黄三木见她们谈得起劲,就站起来走了走,这些学员也多在外面聊天,有的也是黄三木认识的。本来呢,黄三木是极想上去聊聊的,可不知怎么地,黄三木对交际越来越失去了兴趣,特别是在自己事业上、爱情上遇到这么大的挫折后,觉得自己已是低人一等,没法与人平起平坐了。
老陈到外面喊了两声,大家都进了教室。小云小雁就笑嘻嘻地回到前排座位上去了。黄三木就一上午想着这三个人。下午,大家都基本坐在上午的位置。小郑老师讲了半个小时了,洪叶才匆匆地溜进来,还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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