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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玉勉强笑了笑:“小姐,我们做下人的,能知道些什么。您倒是跟我说说,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有没有受苦?”沈林叹了口气,有些伤感:“没有了父母的庇护,我才知道自己真是一无是处,刚逃出来,在外面忍饥挨饿了快半年,一心想为父母报仇,好不容易报了仇,自己也受了重伤,流落进了一个戏班子,学了几年乐器,漂泊江湖,后来被一个军阀的公子看中,没名没分地跟了他两年,找了机会就脱身,谁曾想遇上一个外国华侨,说我和他故去的女儿长的六分相像,一时感怀,把我认作了义女。”
似想起了什么,沈林皱眉问:“翠玉,我的相貌变化很大,我还想着,就是爸爸妈妈还活着怕也不见得能认出我,你是怎么看出来是我的?”翠玉擦擦眼泪笑道:“小姐,你自己不知道,您这双眼睛虽不是独一无二,也是很稀罕的,你的样貌还有小时候的影子,还有您的神态、气质、动作,其实很好认的。”
沈林心里一紧:“照你这样说,任何跟我熟悉的人都能把我认出来。”翠玉低了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小姐,这些有没有定城的人找上你?”沈林摇摇头,又问:“翠玉,你知不知道我周家其他的叔伯兄弟都在哪里?”翠玉摇头:“小姐,从我到周家,一直未曾见过老爷的其他家人,似乎连书信也无,后来周家遭了难,也未听说有什么周家本族人过来吊唁,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那些个人没到大难早已经飞得远远的,难道小姐还想找回他们,再指望他们什么吗?”
沈林喟然长叹:“我哪能真指望他们什么呢?我本不是父母亲生,又是个女儿身,同族的叔伯婶娘和兄弟姐妹根本不会重视我,见我无父母兄弟扶持,甚至可能会欺压与我,我怎么会天真到去指望旁人,你说的很对,大难临头各自飞;哎,我不过是太期望有人能帮帮我了。”
翠玉连忙问:“小姐,大仇已经得报,对付翠喜一个人有什么难的,你可是有什么难事,若有需要我出力的,刀山火海,奴婢也心甘情愿。”沈林无奈一笑:“说不定还真是刀山火海,你和周顺被人监视,我也差不多,原以为没人能认出我,现在看来,还是自视甚高、疏忽大意了,跟踪监视我的人很可能就是翠喜或者白家人派来的。”
闻言,翠玉表情很惊慌:“小姐,那你可要小心了,白家如今气焰滔天,前些日子我差点没命就是他们安排的下作手段,翠喜已经不是从前的翠喜,丧心病狂的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亲自去,吩咐我们这些下人就好。”说完有疑惑:“您怎么知道,有人监视跟踪。“
沈林颇有些自得:“周顺会的那一套东西,母亲多半教过我,这么多年颠沛流离,自己也留心了不少东西,再加上我从小练得童子功,也算得上耳聪目明了。”翠玉闻言,噗通跪在地上说:“小姐,向来淹死的多是会水的,您万万不可大意了,奴婢求求您,老爷太太好不容易存下你这么一个独苗苗,就算为了他们在天之灵能够安心,您千万要顾惜自己,不要以身犯险呀。”说完脸上已经淌满了泪水,沈林也流着泪,不停地点头。
两人抱头又哭了一阵,好不容易歇住泪水,翠玉连忙说:“小姐,您歇会儿,我去打些水来给您洗洗脸。”待翠喜走得远了,沈林突然手上一松,手绢掉到桌子底下,她趴在地上将帕子捡起来,站起来,随手塞进了口袋里。之后又谈了谈周顺安葬事宜,就离开了。
回到摩登街,已近中午,刚进街口,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沈林回头看了一眼,街边走过来一个人,冲她说道:“沈小姐,冒昧打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这人是谁?
☆、楚楚求和
沈林从车子上下来,侧过头去,之前哭了太多,脸有些僵,只好微微勾起嘴角算是一个笑容对着来人:“方先生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
方鸣宇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用绿色条纹的包装纸裹着的盒子,递给沈林,不等沈林拒绝,他就连忙解释:“沈小姐不要误会,我不过是物归原主,这里面原是沈小姐自己的东西。我想着,直接拿在手上,怕会脏了、坏了,随意装进一个袋子,又怕唐突沈小姐的好东西,是以才做了这样的包装,请沈小姐不要介意。”
沈林一听立刻明白是什么,接过东西递给王大牛:“王大哥,你将东西先带回去,跟她说一声来客人了。”
沈林请方鸣宇到家里做客,他略作思量便答应了。
正是午饭时间,摩登街上没什么人。两人慢腾腾地走着,沈林侧头看方鸣宇:“方先生,真的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