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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想起身,又改变主意,暗道:“我不能现在走,更不能偷走,这不是明明告诉他们秘笈在我身上吗?但是不走,又怎么办呢?这真应了一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今天可真危险,差点儿让朱伯伯看出。我不能再保存秘笈了,总有—天,会让他们知道,不如毁掉它!别人在我身上找不到,我再坚不承认,岂不神不知鬼不觉么?”但是他又想到不能失信于万老前辈。以后见了丐帮帮主,如何交代?不行,还是毁了再说,先解眼前危机。我已经学会,以后再教他,不然照样绘张给他,不是两全之法吗?轻轻爬起,望望对面床上的徐子贵,见他静静地躺在床上。他蹑手蹑足走到桌边,探手怀中掏出归藏秘笈,想就着油灯毁掉,正当他掏出绢帕,忽有衣袂带风之声掠过屋顶。他一惊,立即将绢帕塞进怀里,坐在桌边不敢稍动,两眼看着窗外,这夜行人无论是谁,对他都不会有利。
这一声夜人掠过之后,很久不见任何动静,他的心这才定下来。
慢慢又掏出绢帕.由于过份紧张,双手不住颤抖,拿着秘笈,摇摆不定地向灯伸去。
“斌弟弟!你干什么?”
躺在床上的徐子贵,已翻转身来望着他。
斌儿一颗心差点儿从口里跳出来,急将伸出的手缩回来,呐呐无语。
徐子贵见他不答,旋身坐起,看清斌儿手中拿着一张绢帕,侧向着他,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斌弟!是师妹给你气受了?师妹也真是,有你这么一位听话的好弟弟,还常常欺负你。”
原来他以为斌儿受了敏儿的气,在灯下暗自饮位。
斌儿怔怔地答道:“徐师哥,不是的。”
徐子贵道:“还说不是呢?你不是拿着手绢擦眼泪吗!”
斌儿忙道:“徐师哥!你可不要乱说,我没有哭。”
徐子贵奚落地道:“啊!好漂亮的手绢,是不是师妹送你的?让我看看!”
徐子贵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大孩子,长得很英俊,聪明能干,就是心胸狭窄。也正因这一点,朱剑夫不太喜欢他。他父母早丧,自小与敏儿一起长大,近年来,见师妹越长越美,早有倾慕之心,自斌儿来此,敏儿整天和他在一起,故对斌儿暗暗嫉妒。此时见有机可乘,哪能不尽其奚落挑拨之能事?他见斌儿不理睬他,当即下床走到斌儿身边,伸手去抢绢帕。斌儿没防他这一手,轻易被他抢去,这下斌儿慌了,急道:“给我!还给我!”
徐子贵将绢帕藏在背后,说道:“你说,是不是师妹送你的?”
斌儿急得满头大汗,连说不是,扑过去,想要抢回。
徐子贵一转身,面对斌儿,以悠闲地道:“既不是师妹送的,我看看有何要紧?”
斌儿急得要哭,哀求地道:“不能看嘛!求求你还给我,只要徐师哥还给我,要我怎么报答都可以。”
徐子贵摇摇头道:“我不要报答,只看看就行了。”
说着,将背后的手伸到面前,就要展开细看。
斌儿无奈,好说不行,抢又抢不过,急得浑身发抖,他急中生智,故作赌气地道:“好!你看吧!告诉你,就是敏姐姐送我的,怎么样?我去告诉朱怕伯,就说你抢去敏姐姐送我的手绢。”
说着,转身疾向房门走去。
这一着还真厉害,徐子贵怕的就是这一着。他忙横身拦住房门。
讪汕地道:“斌弟弟!师哥和你闹着玩的,你不让我看,我不看就是,诺,拿去吧!”
斌儿一把夺过绢帕就往怀里揣,爬上床去,不管徐子贵如何引逗,也不理会。徐子贵讨了个没趣,也就睡了。
第二天,斌儿一早跑到后园,走到昨日与敏儿坐过的地方,掏出秘笈,他想把它撕碎,扔到池里。
当他正要撕的刹那,忽听背后有人喊道:“斌儿,不去练功夫,跑来这儿干什么?”
他回头见是丁开杰,连忙收起绢帕,叹口气,暗道:“秘笈啊!秘笈!我连毁去你的机会也没有,昨夜让徐师哥一搅,没烧成,今早看样子还是毁不了,唉。”他转身站起,向丁开杰一躬道:“丁伯伯!你早,我正准备去练功呢。”
丁开杰微微颔首,转身走了。斌儿急忙掏出绢帕,三把两把,撕成很小的细条,然后揉成—团,扔进池里。
正在这时,敏儿又在老远喊道:“斌弟弟!你在哪儿?爹爹找你呢!”
斌儿连看撕毁的秘笈沉下水去的时间也没有,深深嘘了口气,暗道:“总算毁掉了,这下可不怕人知道啦,你们都来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