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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开过来,陈班长迅速把车给发着,两分钟后果然有一辆摩托车贴着我们巡逻车的边儿窜到前面去了,陈班长得意地一笑:“开始抓老鼠喽!”说着我们的车也如离弦之箭般追了上去。
逼到街口的时候那小子看见前面也有巡逻车围上来,只好把摩托车往路上一横,朝一个小巷子里面钻,陈班长把车抵到巷子口,把车门掀开就往巷子里追,我抱着冲锋枪紧跟其后,这两人在前面跑得都像兔子一样快,当时自己的脚伤还未痊愈,可是那么多双眼睛在旁边盯着,怎么着都不能给那身制服跌份儿啊,只好喘着粗气一路跟着,一边跑一边把身上的武装带和防弹衣往地下卸,否则跑不了几步自己就得背过气去,终于,我和陈班长把那小子逼到一死胡同里,那人也累得快瘫了,没遇到任何抵抗我就把他扑倒并铐上。
陈班长一问,原来这家伙刚办了退伍手续,但是还带着军衔,陈班长二话没说就冲上去把他的军衔和领徽扯了下来,然后照那小子就是两耳光:“你真是给我们复员军人丢人!”围观的人渐渐多起来,议论纷纷,我这才理解陈班长为什么扯下那人的军衔和领徽,他是怕有损军威呀。事后陈班长和我沿着追贼的路线拣我丢下的装备,一路寻找他一路骂:“你怎么净丢公家的东西啊,自己的钱包不也挺沉的么,怎么不扔啊?!”我一路红着脸赔着不是,直到把皮带扣子、枪套、拉绳全部找齐方才作罢。
还有一次我和陈班长过江加油经过交通管理局的总部,前面正好是交管局长的车,那车从岗亭经过时,一个长得威武帅气的交警很潇洒地朝领导座驾敬了个礼。陈班长看着又回归严肃神情的交警忍不住啧啧称赞:“瞧人家那小伙子多精神啊,再看看咱们,熬夜都快熬成小老头儿了。”后来发现我和小毛正对他怒目而视方打住,接着感慨地说:“要是哪天我的车路过这个岗亭的时候那小子也给我来这么一下子,真是死也瞑目啊!”接着陷入无限憧憬的神情中。我看着陈班长,突然觉得一向严肃而难以接近的他变得可爱起来,便借口上厕所下去了一会儿。
上车后陈班长继续一边开车一边数落我:“你们这些大学生就是警惕性不强,以前我们遇到突发事件拉紧急集合的时候,就是在厕所蹲着也得提起裤子就跑,管你拉完没拉完。”陈班长正要继续翻他的老皇历,眼神突然呈现出愕然和惊奇,接着居然光芒四射起来,只见前方岗亭一个戴墨镜的交通警察冲我们微微一笑,缓缓举起右手敬了个标准的礼,陈班长回过神来四处张望,四周没有一辆领导的车,这才如梦初醒:“这是在朝我们敬礼啊,这是在朝我们敬礼啊!……”然后也不管别人看见没看见,坐在驾驶室一个劲儿朝那交警还礼,搞得我和小毛直担心他掌不住方向盘。
过了两个街口后,我给正在值勤的阿轩打了电话:“说,你小子明天想到哪儿吃饭?”
风声鹤唳、雨夜觅声和好人好事
现在回想起来,和陈班长一起巡逻的那段日子,自己在社会体验和人生阅历的增加上实在获益匪浅。
每当我们的巡逻车从闹市区经过,穿梭的人流和车流仿佛将我们淹没,间或有好奇的目光向车内投射过来,但更多的是漠然和熟视无睹,人群川流不息地经营着自己的鸡零狗碎和油盐酱醋。我们的工作就是巡视和蛰伏,只有在有事发生的时候才会打开警灯,一路呼啸着在人们的注视中奔向事发地点。在和平年代,巡警就是一支被动的社会警备力量,我们不需要活在聚光灯下。
我爱靠在窗前观察街面上的行人,他们或是来去匆匆,或是优游闲逛,或是趾高气扬,或是黯然神伤,我相信,无论他们是这座城市的精英白领还是市井小民,背后都一定有一段错综复杂的故事。当他们尽心凭一己之力为心中的理想打拼时,我们漠然旁观;当现实的残酷或者内心的贪欲唆使他们破坏规则时,我们就得及时出现。陈班长则远没有我那么多奇思怪想,在他眼里,每个人都是潜在的犯罪者,他总是很警惕地审视着街面的每一丝异常,生怕错过了一毫犯罪线索。
这种紧张偶尔会有风声鹤唳之嫌,有一次我们正在街边喝水,马路对面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陈班长迅速扑倒在地,枪已经握在手中,接着我看他把手枪在裤腿上一蹭,子弹就被推上了膛,我和小毛愣了半天才赶快往车上跑,一个去拿钢盔,一个去把车发着,接着就听到路边的人群一阵哄笑,原来刚才那声巨响来自对面一辆大货车的轮胎,我和小毛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笑起来。我一把将刚戴上头的钢盔掷回座位,陈班长则目无表情地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小心翼翼地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