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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长鞭的魁梧狱卒,一挥一舞的力道使他身体左右晃动,而定身的木桩也随着巨大的冲击左右摇摆着发出吱嘎的声响,但他却紧紧闭着双目,眉间甚至挂着轻蔑的笑容,重咬的下唇已经冒出汩汩的鲜血,缓慢的流过那曾经对着我吐出无数闻言软语的俊 唇。
“胤禛…”我拽着手里帕子,浑身颤抖。谁都知道成王败寇,枭雄项羽战败自刎,至少仍为自己留下了片刻尊严。但胤禛呢…他的孤傲帝心,从来不会输给任何一个英雄。如今康熙却削尽他的尊严。不顾他同样流淌着的爱新觉罗家骄傲骨血…
素来知他坚韧,但此时此刻,我却那般怕他坚持不住,为赢死后尊严而弃了生的希望。
他吃力的睁开眼来,望我时候似经百年一般,沧桑若翁,眼中的悲戚神色无关身体所承痛苦,皆因痛心父子之情,这般薄如禅翼。
边上狱卒边抽边问道:“怎么样,到底招不招?是不是你勾结蒙古,欲让蒙古成你外援势力,是不是你在山西残害官员,欲让山西在你掌控之中,过往多次前往江浙,是不是都曾笼络官员,是不是存着谋反之心?”
我被他的语句惊的瞠目,急跑过去护着胤禛身子,他鞭子来不及抽手,便硬生生落在了我的身上。自头部蜿至背部。
似集结了所有气力重重一挥般,我差点被他抽晕了过去,只觉眼前一黑,脚步一浮,便倒了下去。心里所念的却是胤禛,他承受了百次鞭击,却仍能强支精神,到底是缘自不甘的心境,还是…滔天的愤怒。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蒙古之事?为什么…”我欲起身近他身前,却再也站不稳脚步,一个踉跄便栽倒在地,连他最后一个表情都未看见。
疾呼而醒,极目一望方知自己置身乾清宫,康熙正疲累的躺在床边摇椅之内,闭目养神。
我不顾他的不悦,掀开床被便落地拽他,癫狂问道:“你是不是想逼死你的儿子,是不是?为什么你要如此,明明允诺给我幸福,为何转眼之间便要亲手毁掉,为什么,你告诉我!”他气息微弱的睁开双眼,我才发觉他面色极白,毫无血色。
强支着身体站了起来,身子有些佝偻,说道:“你且睡下吧,太医说你头部受了重创,不好好歇息会落下头痛症的。”出口即是推诿之词,完全不理会我的诘问,顾左右而言他。
“皇阿玛…”我重跪在地,膝盖传来的阵阵凉意,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我求你,求你让我与胤禛,死,也可死个明白。”
他深闭双目之时,重舒一口气,说道:“为什么…因为他不安于室,你可还曾记得,也是在此乾清宫,朕当着你面问他,江山与你他选谁?”
“我记得…他选我…”往事历历在目。
“怪只怪朕一念之仁,不忍再让你背负良多,当朕了了你多年心愿,允准你们厮守一身之时,他的野心却步步昭然了…”我静听着他的话语,一口大气都不敢高喘。
“你可知道张廷玉奏报的山西官员之事,朕为何震怒?朕不信自己儿子会这般蠢钝,竟要联合穷乡僻壤的文官来反朕,所以此事乃是有心之人做出来的,而此人,便是胤禛自己!”说到此时,他已是双目含剑,露了杀意。
“皇阿玛…你不能冤枉他…”他都从未与我提及此事,难道这件事情真的是他一手导演的躬身引敌之计么…
第二百四十五章:局中之局3
第二百四十五章:局中之局3
“冤枉?你当朕真的老糊涂了么?怪只怪他百密一疏,选错了人!张廷玉虽然面上毫无党派,但对胤禛素来都是称赞有佳的!此番竟然会一改惯往态度历词弹劾,且山西双龙争日这一民间传讹,朕早知已经沸扬了许久!与胤禛受命前去解决灾荒之事毫无牵连。 那么他此番假借张廷玉之手,再将此事铺展在前,无非是以为朕不知此传言,震怒之下命人细查山西之事,从而查出太子压下山西奏报,导致山西饥荒严重之事,若朕查的深点,或许更能挖掘出他所希望的。对不对?”他一股脑儿道出始末,我才彻悟…原来他竟是存着这般误解。
回想那日我与胤禛从山西回来,他早已知道康熙洞察山西之事,又怎会这般莽撞的以身作饵?这其中定然少不了有心之人的暗里摆布陷害。
而素来与胤禛无甚瓜葛的张廷玉,又为什么奋起弹劾?作为文官之首,自然能游刃于各个争斗,难道他会看不透此事么…还是他亦是别无选择?忽而想起东华门前,八爷启合的双唇,唤我去寻张廷玉的模样…不知为何此情此景,竟会有这般联想,心底隐隐觉得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