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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恩把我的肩膀扳过来看着我,“是为了让你转移一下注意力……你刚才太过用心了,梦本来就是假的,太过留恋于梦里的东西,潜意识里会选择永久睡眠机制,那么就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所以还没到时间你就催我了吧。”
“也快了,等着定时器发出声音,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图恩亲了亲我的额头,“只是一个梦……可能真实一点,醒后过十五分钟感受就不会那么强烈了。”
“我以后能不能‘常回家看看’?”田野里的阳光亮的有点刺眼,我仰着头使劲眯着眼睛,“这样想家想的难受的时候,你就把我锁在防护罩里,然后把我引到这个梦里怎么样?”
“那太危险了。”图恩低头,额前的碎发一点一点落下来,“你这小孩,没准就缩在梦里不肯醒过来,到时候我找谁去?”
我说:“我会出来的,你放心。”
“我不放心。”图恩的长手指描了描我的眉毛,“而且随便侵入别人的梦其实是很危险的一件事,除非做梦者与入侵者就像我们一样,提前已经商量好了,做梦的人知道入侵者的存在,这样的危险性才会很小。”
“要是做梦的人不知道别人侵入他的梦了呢?”
图恩说:“那就有点麻烦了,我们平时做梦的时候经常会梦到其他的人,但是经常看不清人的脸,如果你没有提前告诉做梦者你的入侵,他在梦中也会看不清你的脸。”
我想了想:“那就是我出现在他梦中,他也不认识我?”
图恩点头:“而且,那个时候,你是否能醒过来就不是自己能支配了。”
“那我要是想醒过来,怎么办?”
图恩拍拍我的头,站直了身子,“要么是宿主醒过来,你也随着他而醒过来,要么是……”
我问:“什么?”
“在梦里,杀死做梦者。”
我惊:“那么,我在梦里杀了他,他还醒的过来么?”
图恩笑笑:“当然能醒,就像你做梦,梦到从悬崖上掉下里,摔到地上的时候你死在了梦里,与此同时,你在现实世界里醒过来,不过……”
“不过什么?”
“要是在这场梦里,入侵者一不小心被做梦者杀死,那么入侵者的意识就会消失,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成为了活死人。”图恩笑笑:“是不是很惨?”
我点头。
“有点害怕?”
我点头。
图恩摸摸我的头:“那就对了,安安不要轻易地侵入别人的梦,小心……”
我深呼吸了一次:“……我们还是快走吧。”
我和图恩等了很久。
后来图恩的表情渐渐凝重了起来。
我说:“怎么了?”
图恩的眉心颤了一下:“有人动我们旁边的定时器了。”
“你怎么知道?!”
图恩低下头,削尖的下巴映着光影:“科学家的直觉。”
图恩拉着我的手坐在一堆干草上,我躺下来,图恩看着我:“要是累了,先睡吧,一会我叫你。”
夕阳舔着远方黛色的山,风徐徐慢慢的,我枕着手:“在梦里睡觉,不错。”
图恩把外套搭在我肩膀上,眉心轻微的褶皱。
躺在一大片麦秸上,暖暖的又有点扎,我翻了个身:“没事,一会你自然醒了就好,我们不一定非要等那什么闹钟把咱们叫醒啊。”
图恩说话的声音很轻:“睡吧,一会儿我叫你。”花香甜腻腻的,我慢慢闭上眼睛,图恩的脸在夕阳的余晖中一点一点模糊,最后彻底淹没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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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躺在长椅上,周围的人熙熙攘攘的,护士推着瘫痪的老人,年轻的女孩扶着胳膊上缠着绷带的父亲,温暖的风吹过来,路旁一簇一簇层层叠叠的花朵散发出清淡的香味。
记的我好像是要买东西?我攥紧了手里的钱,从长椅上站起来,跑了一段路,正好看见路旁有一个超市,一个扎着卷发的中年收银员正站在门口收银。
商品琳琅满目,整整齐齐的陈列在货物架上,我在超市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也没想起来要买什么,后来我看到一盒鱼罐头,模模糊糊地想起了谁好像说过喜欢吃鱼罐头,就拿了一盒,我抬头一看,收银员身后排了很长一列队伍,人们手里都拿着大袋的东西,脸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也拿着鱼罐头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