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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啦,这可不是威胁,是忠告!”
说完最后一句,牙牙也是顷刻无踪。邢桀又惊又急,等到蹿上屋顶举目寻找,却哪里还有殷沧海和七小童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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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京师多年,风景依旧人已非。当‘敕造靖忠府’匾额入目,殷沧海一下子愣住了。七子引路,万没想到居然是带他回了家。想昔日祖上曾获封靖忠国公,天子御题匾额悬挂于府第正门近百年,两侧楹联分别书写着:
大义秉春秋,靖勇冠今昔,辅天精忠悬日月;
走马百战场,一剑万莫敌,干霄正气壮河山。
殷氏一门近百年的抱负和功业,一言道尽。
只是今日再见,一切繁华荣耀成流水,紧闭的朱漆大门贴着刺目封条,门外有重兵把守。趁着夜色掩盖,一行人悄无声息进府门。
时隔多年再回家,入目所见,处处皆是一片狼藉,值钱的收缴,不值钱的就地打砸,什么都没了。走进祠堂,在此供奉的灵牌也已被毁得七零八落。殷沧海茫然俯身,捡起一个残碎的排位,是父亲的;又捡起一个,是祖父的……角落扔着一副已被砸毁的檀木剑架,是,他想起来了。仙人所赠叮嘱子孙相传,多少年来舍身剑岂非就是摆在这个架子上供于宗祠?
殷沧海一声慨然长叹,没有言语能形容这一刻苦涩刺心的滋味。自诩满门忠烈,靖勇尽忠近百年,可是到头来呢?抄家灭族!惹怒帝王的结果,这就是免不了的灭顶之灾!
“为何带我回来?”
狴犴说:“五月初五,恶斗当日即抄家,你所有亲族皆已被下监收押,等待秋后问斩。”
螭吻接口说:“所以啊,这里不会有人再进来,是龙安城里的盲点。”
“灯下黑,所以是最理想的藏身地?”
殷沧海一声满是自嘲的悲凉惨笑,转头看向专管虎头牢的狴犴:“人都在哪儿?”
狴犴对一切心如明镜,摇头说:“没用的,你救不了他们。”
“不管有没有用,同袍血亲,总有一份应尽之义。”
NO。22 画地为牢
更新时间2011…11…18 18:36:54 字数:4952
没有谁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即便世间游侠、逍遥浪子,若是认真数算起来,阖亲一族沾亲带故者都会何其旁多?父族、母族、妻族通常被视为近三族,别的不说,仅是这几支涉及的亲属,铺展开来就是一颗枝杈繁盛的大树。上及高祖,下至元孙,姻亲、血亲,无论远近五福之内皆在列。天子盛怒之下,凡是和殷氏一族沾了关系都在劫难逃。
刑部大牢,只因殷沧海一人成反逆,眨眼间就收押了数百名连坐待斩之囚。哭声震牢狱,人人皆是痛骂这个不肖逆子。一走多年无音信,走就走吧,他怎么偏就能走上这条路?谋反作乱呐,世间不赦大罪还有什么能比之更甚?
理论起来,自从朝廷换天,殷氏一族就已经是失势旧臣,当年他辞官远走拒绝担重任,也等于是当面得罪了天子。这些年同族亲友虽尚有不少人在朝为官,但官阶最高难上五品,要么是挂空做摆设的虚衔,要么就是费力不讨好的苦差。难及要职,官场失意,眼看着不复祖上光景,门庭败落也就罢了,不成想到如今竟是连性命也难保。
族长悲愤痛骂起来,只觉愧对列祖列宗,老天啊,想殷家祖上世代忠良,这是造了什么孽竟能生出这种大逆恶子?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干脆将他掐死在襁褓,也不至于让满门蒙羞妄做了冤魂呐。
午夜时分,刑部大牢里,往日巡夜的狱卒不知为何都不见了踪影。就在所有人哭累了也骂累了,萎靡在牢房失魂落魄之际,忽然听到噼里啪啦的落锁声,紧随而来所有牢门竟都在同时洞开。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胆大的走到门口,捡起沉重大锁看看,小心翼翼窥头向外张望,就见黑漆漆的甬道尽头站着一个人。油灯映出长长的投影,昏暗光线却看不清面容。
“鬼……难道……有鬼?!”
在押之囚纷纷惊慌起来,无人动手牢门自开,难不成竟是枉死在此地的冤魂跑出来作祟了?当一人这样叫出来,顷刻感染所有人,分押在不同牢房的男丁女眷一传十、十传百,瞬即哗然,哭叫成片,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缩向牢房深处,看着那扇洞开的大门都好像看见了鬼。更有惊慌失措者干脆跳起来去关闭牢门,重新将沉重链锁缠了一绕又一绕……
“鬼爷爷,无怨无仇你可千万别来找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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