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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说:“祠堂后院还有几间空房,让人收拾出来凑合能住。”
红夜惊疑不定:“沧海,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把这孩子弄昏?他家……”
殷沧海摇头叹息:“不能看。侥幸留一个活口,总不好再当场吓疯吧。”
红夜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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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家集祠堂空置后屋,经过一番打扫,遭逢大难的孩子算是暂时有了一个能养伤的地方。当点穴效力过去,孩子悠悠转醒,就听到救命的大爷在耳边询问。
“你叫小狗子对么?还记不记得那个蒙面客人,他说话的声音是男是女?”
小狗子茫然摇头,混乱头脑拼命回忆,那个鬼……嗓音就像敲破的锣,又沙又哑,根本分不出男女。趴在炕上,稍稍恢复体力,他挣扎起身急切追问最关心的问题:“大爷,俺爹、娘,还有哥哥弟弟,他们在哪?他们咋了?”
殷沧海只能告诉他:“他们都已经过世了。”
孩子似乎不懂什么叫过世,他只能更直白的解释:“都死了,如今只剩你一个。”
小狗子瞪大眼,反应过来放声大哭,不!他不相信,昨天还挤在一条炕上睡觉的一家人,怎么可能到今天就只剩他一个?!他不相信啊!
“爹!娘!哥……”
灭门惨祸,眨眼成遗孤,如此人生巨变又岂是一个孩子所能承受?小狗子快疯了,哭到撕心裂肺,拼命挣扎着只想回家。
“小狗子,别乱动了,伤口又裂开了。”
红夜在旁规劝却没有用,是的,换了谁,大概都无法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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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男孩昏迷的时候,殷沧海已经几出几进牟家集,河边小店里,来办案的官差早已离去,既没有仵作验尸,也不见破案诚意。三五个人敷衍了事在左近询问一番,既然谁都没看到是谁行凶,找不到线索,也就草草定论为流寇作案,指示牟家集族长找人收尸,剩下的事再也懒得管。世道如此,见怪不怪,想让官差老爷为这种穷得丁当响的草根小民效劳一把,既没好处得,更没银子赚,岂非是天方夜谭?
殷沧海询问牟家集族长:“这户人家还有其他亲戚么?”
族长摇头:“老黄一家是外乡人,早年也是在关内活不下去才出来寻口饭吃。在这里落户开个小店,远近十里八乡也没听说有啥亲戚,碰上这种事……唉,也只能怪命不好吧。”
“命再不好,死后也总该有人收尸啊。”
族长叹了口气:“好歹这些年的交情了,老黄一家,人都不错,但凡有这个能力,谁不想帮一把。可是你看看,牟家集的苦力汉子,个顶个穷得丁当响,出工一天挣一天嚼口,谁家是能翻出余粮的?就算想凑一副棺材板,也实在没这个力呀。”
殷沧海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子:“人死入土为安,这个钱我出。把这一家好好安葬吧,若是让那孩子看到,恐怕唯一逃过大难的也要从此吓疯了。”
由过路客出钱,村里穷汉一道帮手,打了三副薄棺材,更推选出胆大的,为惨不忍睹的老黄一家收尸入殓。不足周岁的婴孩与娘亲合葬,从此渡口岸边,多了三座孤坟。
后事料理妥当,头七忌日,殷沧海才带着孩子来到坟前,让他祭拜父母手足。
一家五口从此天人两隔,小狗子在坟前哭到晕厥。生不见人,死也无从见尸,让他接受从此再无亲人,孤苦无依的事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小狗子从晕厥中醒来,已经重新躺在祠堂后屋的炕上,从那一刻开始,年幼的孩子就像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眼泪了,不哭不闹,不吃不喝,整日如同死人般躺在炕上,眼神空洞,一声不吭。
“小狗子,你伤得这么重,不吃东西不行的。”
任凭红夜如何苦劝,孩子就是没反应,眼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想了想说:“小狗子,是不是在想家?姐姐带你回家好不好?”
这样说时,孩子终于有了回应,张开干裂的嘴唇低声嗫嚅:“回家……俺要回家……”
红夜带他回茅店去了,发生惨案的后厨,此时虽然已清走殉难者,四周墙壁却还有许多未擦净的暗黑血迹。孩子看着,却并不太清楚那些斑斑点点的黑印是什么东西。
“小狗子,别难过,虽然你的家人已经不在了,但其实,也仅仅是换了一种方式和你在一起,人死魂不灭,只要你想着他们,家人至亲也就住进了你心里。”
“住进心里?”
几天来,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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