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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但是太后经常想。
太后倒是的确经常想起那人,但这会倒不是。她这会想的是,其实从什么事都不如从医好。学文学武,学书学画都没用,人要死了,文武书画都救不了命。
还是从医好。
要是能重活一辈子,她倒真想去从医。
她脑子转的倒快,思索着这中原有什么名医,是可以拜师的。这都是些无稽的遐想,打发时间罢了的,人就这一辈子,哪可能重活呢?
没了啊。
下辈子也没了。
只有这辈子,已经过了一半了,另一半是恍恍惚惚的,像一张残缺的,被撕毁的宣纸画。
那画上的人物也没了,只剩下些零星的花草树木,残山剩水。
第4章 五味杂陈
她转头,看到药凉了,伸出手,端那案上的药。
该喝药了。
拓拔泓看到她手伸过来。
药碗就在面前,拓拔泓心想,他应该站起来,帮她把药捧过去。她看起来行动不太方便,其实他可以给她喂。
既显皇上孝心,又能增添感情,拉近两人的关系。
心里这样想,他却一直没动,不是不愿意,只是感觉这样怪怪的,有点不正常。
感情没到那份上。
当着朝臣,两人还能装一装亲如母子,私底下无人的时候,相处其实有点尴尬。
拓拔泓的感情很复杂。
有时候,他觉得太后喜欢他。因为他是他父皇的儿子,别人都说他和他父皇长得像。拓拔泓有时幻想,她爱屋及乌,兴许会对自己有不一般的感情。有时候他又会怀疑她不喜欢他,甚至厌恶他。因为他是情敌的儿子,是她和那人爱情中的一粒老鼠屎。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药端走,低头吹了吹,喝上了。拓拔泓心里就一阵懊恼。
总是这样。
心里想的,和实际做的对不上。
刚才真应该把药捧给她的。明明就在自己身边上,还让她伸那么长的手来拿,简直是没眼色。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真皇帝,他也确实没伺候人的习惯。
她低头喝药,拓拔泓悄悄瞅着,那神情跟喝糖水似的,眉头都不皱。
拓拔泓很少喝药,偶尔喝一下,也要喝一口歇一会,实在太难喝了。见她一碗药很快喝的见了底,拓拔泓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拓拔泓小声道:“苦吗?”
太后将空碗放回案上,碗底只剩了一点带着未过滤净的残渣。
“还好。”
拓拔泓这回福至心灵了,看到案上托盘里还放着一块帕子,连忙拿起递给她。
太后接过帕子拭了嘴。
她转头,犹捏着帕:“皇上要用了饭了吗?现在传膳吧?时候不早了,上了一早的朝,皇上肯定饿了。”
拓拔泓说:“那药是苦的,要不要漱一下口?”
看来他不饿,一点没记起吃饭。
太后点了点头,拓拔泓连忙提了茶壶,翻了茶杯,冲了一杯热茶。手心覆在杯面试了试温度,不太烫,才递到她手里。
她咽水的同时,拓拔泓又将榻下的唾瓶移过来。
这个动作就很细致了,拓拔泓突然找到了感觉。她探身低头时,拓拔泓自然而然地替她接过茶杯。
他难得有这样的好心伺候人,又兼得主动示好,太后心有些不适应,但也从容接纳了。
漱完口,茶杯放回去,这边没什么事了,太后说:“让人进来收拾了,这边传膳吧。吃了饭,皇上还要去做功课呢。”
拓拔泓其实还想在单独和她相处一会,总感觉太短暂了,还没说到几句话。
但太后已经唤了来人,那杨信很快就进来了。太后低声吩咐传膳,杨信笑应,说:“就等太后说话了。”宫女鱼贯而入,将药碗、茶杯、帕子等等都撤了下去,小案撤下,唾瓶也换了新。
太后看拓拔泓还穿着朝服,衣裳还没换呢,说:“用膳了,皇上先去换衣服吧。”
拓拔泓知道这一天的密处到此结束了,只得起身,到屏风后去更衣,准备吃饭。
他经常在太后这边更衣,所以殿中备着穿换的衣物。
很快就换好了。
出来的时候,早膳已经摆好了。
排场不算太大。
太后并不好奢靡,一顿饭也仅仅是两三个菜,拓拔泓稍微奢靡一些,十几个碟,荤素错落地排了一桌,各种杯盘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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