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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立刻就叫人喊他进来,而是由他去和妻子儿子说话,她知道今天一早,他一定会整整齐齐来给她磕头的。
所以她今天一早就精神很好地等。
钱浦从石头城陪着父亲回来,已经说了一路的话,如何得到消息,如何瞒了祖母,如何求人,如何变卖家产,如何走门路,以及谁帮忙,谁出力,等等许多杂事,均细细的说与他父亲。到得细柳镇,恰是深夜,叫仆妇轻轻的唤起母亲,不免相见垂泪,诉离别之情。早晨起来,便一同来见祖母。
只听仆妇低声的说一声:“老爷回来了,来见老太太。”
钱老太太喜的眉眼眯眯地笑,道:“快进来。”
钱逊夫妇及钱浦听的这话,知道老太太精神不错,中气十足,那心都放下了一半,忙掀了暖帘,进去,按规矩行礼。
钱老太太见儿子瘦了不少,甚是心疼,忙命坐在床前,钱夫人和钱浦,都一边站着。照例问过平安,说些杂事,半个时辰后,老太太对钱夫人道:“你身子不好,还是回去躺着罢。我有几句话,要和他爷俩说说。”
钱夫人知是逐客令,忙低头答应一个“是”,退后几步,转身出去走了。一边伺候的仆妇,也知趣退了。
这里钱逊父子彼此看看,心道老太太有什么体己话要说了。
钱老太太侧耳听着,等钱夫人去的远了,方道:“你们商量去,挑个日子将你父亲的棺木,入土罢。”
钱逊父子又是彼此看看,齐问:“为何?”
钱老太太叹一口长而又长的气,道:“难道你还要他死后也不得安宁么!你且说,你在外面做官,得罪过多少人?”
钱逊:“娘休要听信别人的言语,我在外面做官、做事,都是规规矩矩,虽然也得罪人,却也都是替皇上家得罪的。”
钱老太太:“不是你得罪了人,人家怎么会偷偷的把你父亲尸首,都零割了呢?!”
钱逊大惊,想这等事情,除了那年被捉了的强盗的余党,还有谁做的出来?难为老太太有定力,隐瞒的无人知道。
钱逊:“娘说的是真的?我这就去灵堂看看。”
钱浦:“奶奶,您老说的是真的?怎么不和我说?”
钱老太太:“不必去看了,我早就叫人缝好了。”又对钱浦:“你这么年轻,怎么担当的起这样大事?我说给你,你还不闹得满镇子都知道。”
钱逊:“那么,就依娘的话,看个日子将这事办了罢。只是——”
钱老太太:“只是什么?你要说的话我都知道,你要说家里没钱了罢?有钱富办,没钱穷办,反正是要办。再这么搁着,不是个事儿。”
钱浦忍不住:“奶奶怎么知道家里不富裕了。”
钱老太太:“说你年轻不懂事,你还不服气!家里的东西卖的差不多了罢?”
钱逊:“叫娘操心了。浦儿年纪虽然小,懂的事情也是一天一天多了呢。”
钱浦又忍不住:“奶奶刚才说缝什么?”
钱老太太:“你不记得那个卖身葬夫的吴家的了么?”
钱浦:“是她?”
钱老太太诡秘地:“那个女人,是有鬼跟着的,所以敢做这事。放在别人,见死人都怕,哪里还敢去缝尸首?”
钱浦:“奶奶知道她有鬼跟着?那为什么还让她在咱家呆?”
钱老太太:“你这孩子就是不懂事。家里没事,要请鬼都不来,家里出了事情,鬼就上门,赶都赶不走。那女人有鬼跟着,知道咱家出了事情,这个叫做鬼使神差。这女人的心术,也是不正,看她那样子,勾引男人的手段样样都会,一定是做过勾栏的。死在她手里的男人,一定不少。那死了的,都是她送给那恶鬼吃了的。”
钱浦:“奶奶说的好吓人,我知道咱家钱恩钱福,是因为赌钱喝酒,醉了打架,和人家结仇,才被害死的。”
钱老太太:“你少多嘴!你不要以为奶奶不出门,这镇子上的事情,就不知道,奶奶知道的事情,比你多着呢。我听说吴家的死的时候骂过毒誓,咒谁谁死,这不,镇子上都出了多少条人命了?还不是都死在那田大王庙柳树林子里?告诉你罢,以后记着!她骂那个誓,本身就是恶鬼下的圈套,圈定了那些个人,就跟做了记号一样,然后挨家挨户寻着记号,一个一个弄死去吃了。”
钱逊听见他母亲说出这等不经之谈,便向钱浦使眼色,叫他止住别问了,钱浦知趣住嘴,心里寻思找个什么话题岔开,钱老太太却兴致不减,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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