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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能静止,周雪蔷希望它能倒流在最初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光。不会象现在独留下她,无法挣脱命运枷锁。
她们的离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妈妈………姐姐………。”周雪蔷深深地贴紧了身边这拐棍一样的男人。
许延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命运有罪与罚,你却是我生命中的童话。周雪蔷抬起头贪婪地凝视许延的脸,他的眼睛同时也在看着她。
从年幼的时光一直到现在,他依然始终如一地对待她。
那时候,一个自卑的小女孩,愚蠢地选择毫无意义的抗争,哪怕折腾到遍体鳞伤;是他,来到自己身边,要求她大声地哭,抗议地哭出声音来,告诉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无须隐藏它,释放它,让怨恨的阴霾化成泪水,腾空堵塞心灵的委屈。
“你习惯了你胸口的潮湿。”周雪蔷断言。
许延用手感受一下胸前的水泽,觉得怎么也赶不上他心里的凉意。
他内心深处的柔软被狠狠扎过,即使如此他也要强颜为笑地安慰:“天要下雨嘛,不过,放心,雨过天晴,指 日可待。”
心灵的暴风雨真的可以平息么?
前提是我们拥有了心灵支柱,成为你我心灵支柱的那个人,我们再也不能失去,如果一旦失去,后果不堪设想。
许延握住周雪蔷冰凉的手指,自责地说:“那天,如果不是我让你去医院楼下,你不会见不到伯母最后一面,笑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伯母,感觉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
周雪蔷深深叹惜,并摇着头,“不是,那样的事发生,谁能预料,这不幸的事,它们象似躲藏在黑暗角落的旋涡,只等着不幸的人们一脚踏空,落入陷阱。”
她拉着许延的衣襟求他抛弃那个想法:“我害怕你为我感到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你就不要落入陷阱了,因为里面的我,还眼等着你来救,知道吗?答应我,伸出一只手,不,请你把两只手都递给我………。”周雪蔷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眼神里满是期待,她与许延的两只手紧紧相握。
滔滔河水,激流不止,黑暗中的河岸边,即使没有月色,没有星光,有的只是他们模糊的面容,有的只是他们紧紧相连的双手,还有身边河流的陪伴,这样一个夜晚,他们的哀伤由夜风抚慰,由河水洗涤,还有彼此交融的潮湿泪意。
“我会毁了你!”黑暗中的另一道身影,咬牙切齿地说出一直在心里折磨着他的话,黑暗中的人并没有轻松些,反而变得更加狂躁不安。
他知道深深折磨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岸边站着的一男一女,男的是许延,另一个当然是周雪蔷,他只能眼睁睁 看着却丝毫没有办法将他们分开。
他回到车上,打开车灯,提醒面前的两个连体婴似的男女。
车载音乐暴虐地乍然响砌在郊外旷野,他自己也吃了一惊,怎么越活越回去象一个遗失心爱玩具小孩,他关上音乐,压抑那股*,嗜血的冲动在沉默中等候。
我已经不是我了,江茂青告诉他自己。
我甚至不象一个正常人,江茂青凝视车镜中的他。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刚才你不折不扣地如同变态,傻瓜,疯子,那女人有多好?你为了她,现在过得一天不如一天,浑浑噩噩,刚才连杀人的念头都已冒出头。”
江茂青眼睛赤红地盯着镜中人,他有所感悟,失去的不仅是那个女人,他失去的是自己仅有的一颗心,眼前的活物,只不过是行尸走肉,总有一天,不知不觉腐烂到连皮肉也保不住。
“爱真的有那么难吗?”他听到空寂车厢里的声音。一阵恍惚,是很难,真的真的,很难,他在心底一遍一遍地说,紧跟着一阵痛彻心扉的刺激,反而令他清醒,“你是什么人,你是管理一家企业的掌权者,至少在那个领域你从未尝到失败,所以你不应该这么快宣布认输,还没有到必死的一步,你的字典里不应该出现投降二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才是你——江茂青。”
第六十九章 他爱你不是秘密 下
一行三人坐车回转古邑市。
这次,许延出于礼貌住在副驾驶座位,虽然不时探望周雪蔷,但是无论如何不好意思让江茂青充当司机。
江茂青被他探头探脑,搞得心烦意乱,他也在忍,不同的是,他在强忍着不揍这个小子,以免惹周雪蔷与他产生隔阂。
愈是如此,江茂青愈是觉得喉咙里好象卡了一跟刺那样难受,他想清理掉这个障碍,苦于无法直言不讳地说小子,我在哪里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