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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也是四川人吧?”我问。�
“不,我是武汉人。”她说。�
“武汉人?”我一下被吸引了,“我就是通过我表叔的介绍才到深圳来的。”�
“他是武汉人?”她问。�
“他是四川人,但在武汉已经几十年了,他在一个厅里工作,在武昌,离省政府不远。”我说。�
“是吗?我也住武昌,不过我还是个学生,明年才毕业。”她把登记表给我看,她叫何薇,21岁,武汉一所工科大学三年级学生。�
“怎么还没毕业就来深圳,武汉也挺好嘛!我一九八五年初中毕业在武汉渡暑假呆了一个月,这么多年一定发展得很快吧。”我说。�
“我就利用暑假发展得也可以,不过远不如这儿快,过来看看,玩玩,内地吹得天花乱坠,百闻不如一见。”她说。�
“你来多久了?”我问她。�
“我上个星期从珠海乘海轮过来的,我的表姐在深圳一家公司,就那赛格集团。我住在她那儿。”她说,“我还没问你在这里呆多久了。”�
“十多天了。”�
“找到工作了吗?”�
“还没有。”我惭愧地说。�
“那你住在什么地方?”�
“还好,暂时还没有流落街头,住在老乡那里。请问你什么时候回武汉。”�
“可能是一个礼拜以后,怎么,你有什么事?”�
“你能不能帮个忙?帮我带个口信给我表叔,我是他介绍来的,他还不知道我是否已经到达深圳,不过你不要告诉他我现在还没有着落,以免他着急。”接着我给她记下了地址和电话号码。我口袋中的钞票已经不允许我到邮局去打长途电话了。�
“没问题,我一回武汉就到他家一趟。”她说。我们又相互在小本子上记下了对方的地址,然后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我给她讲了我停薪留职的经过,和台湾同胞的初次见面以及被查户口的抓走。她也给我讲了她的旅途见闻,她说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从小到大就呆在武汉城里,最远的一次是小学时到过城郊去参观社会主义新农村,她还给我谈了些大学校园生活。她那明澈见底的双眸让我想到舒怡,后天就是她的二十四岁生日了。�
不觉到了下班的时候,我们一齐站起来,她穿着平跟鞋竟比我还高出近半个头来。出了人才市场大楼,我邀请她共进午餐,她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就说我好歹也是个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又不是江湖上的坏人,我本质是好的,男人有钱才能变坏,我还没变坏的资本哩!穷人坏能坏到哪个份上?怕什么?我就不停地解释自己如何是个好人。她哧哧地笑起来,点了点头。我就把她带到酒楼,阿超和阿蕾大吃一惊,阿超一把将我拉过去:“你他妈真行!哪里去找了这么一个靓妹?”�
“别乱讲!别人还只是个学生。是我表叔的邻居,碰巧遇上的,有事求人家。”我忙说,又在阿超那里拿了一百元钱,就和何薇上街了。�
我征求了她的意见,决定去吃麦当劳快餐。当时正是营业高峰,还是何薇眼明手快,抢占了靠窗边的两个位子,我们一边浏览窗外的景致,一边聊天。我便常常可以看见她的笑容,她的眼眸,她的皓齿以及进入市场经济以来已经极难见到的那种少女的羞涩。我觉得她真象舒怡。她最美的时候,是她最羞涩的时候。我们一直等到旁边的人很不耐烦地催促时才离开麦当劳快餐厅。我们在街上闲逛了很久,却都没有疲倦的感觉。经过一个电影院时,我建议我们去看一部电影,她高兴地表示赞同。�
没想到那却是一部非常悲惨凄恻的故事,讲的是一对离婚夫妻都不愿赡养子女,女孩子被迫离家出走,沦为雏妓。忽然感到她依偎在我的身上,微光中我侧过头去,在她动人的轮廓上,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水,身子在微微颤抖。我一时有些慌张,凑在她的耳旁轻声问:“你怎么了?”那硕大的泪珠就簌簌地掉下来,我迟疑了一下,就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她更加依偎在我的肩上。不知不觉中我竟也让泪水浸湿了我的眼眶。一时间,我的视野中一片迷蒙,已经看不清银幕上的图像,只听见那撕肝裂肺的对白和怒不可遏的控诉。�
在散场后的步行中,我们才开始都缄口没有话说,心里却充满着一种奇妙的感觉。好一阵她才叹了口气:“你还不知道,我的父母在我刚刚三岁时就离婚了。”�
“是吗?”我惊愕地看着她那泪痕尚未退尽的脸庞,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她娓娓谈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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