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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向她的脸。那女子对他微微一笑,花明雪艳、盈盈冉冉,他怔住了,下一瞬那女子目光乍变,那美全化成了冷酷至死的剑。
贼首砰然倒在地上,被割破的喉管泊泊地流着血,看起来就像……就像她衣裙的颜色。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人,也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剑。
***
月晏朱砂般的衣裙上全部沾染了血,也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对方的。他想起哪些人死在他剑下时一瞬间恍然的神色,毫无疑问,这是他这辈子最成功的一次装扮。
有一天,她忽然回过头对他一笑,“月晏,咱们定个约定吧,我若再让侯爷为我冒天下之大不韪,你便自己化做我的模样,代替我留在少候身边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好妻子。”
那一刻他想:她怎么能这样笑呢?
明明这样一张平凡的脸,她怎么能这样笑?人言梅花之香,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可楚归旋到底美在哪里?
他能化成和她一样的骨,一样的貌,一样的颔首、转顾、低眉、回眸,可怎样才能化成她这一刻的笑容?
所以他说:“我化不成你。”
今日他做到了吗?可惜没有镜子他自己看不见。
背后一阵冰冷的感觉忽然穿过,他跪倒在地,忽然想起她总是问:“月晏,你到底是男是女?”
这个答案、这个答案。
或许也没有机会告诉她了。
☆、第47章你是谁
踏雪一声嘶鸣;跄然向前倒去;楚归旋和她身后的女子皆栽落马下,周围立刻有卫士上前救援,楚归旋翻身一滚从腰间抽出清徽长剑。
贼人们见有女眷;纷纷扑了过来;衣衫单薄的女人被围在中央如被群狼环伺的羔羊。
归旋和卫士们拔剑相抗,一时间血光凛冽,清徽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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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卫士一个一个倒下,归旋带着那女子骑在仅存的马匹上狂奔。
天际那么黑,一丝泛红的迹象都不曾出现。
湛霄、湛霄、湛霄……
这个名字不停在脑海里翻滚,她与他还有白首之约;或许……或许她该扔□后的女子;这样,马能跑得更快些,贼人会以为她是靖南侯的家眷,而她能够逃出生天!
这个念头不停地放大,渐渐主宰了她。身后的女子紧紧地靠在她的背上,仿佛她是天地间唯一的依靠。
归旋的手握向那女子围在她腰间的手,忽听那女子极轻声地道:“奴j□j静,敢问恩公大名?若今日……若今日……恩公之恩,春静来世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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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前的人好似身体僵了僵,没有回答,只发狠地一抽马鞭,
他们j□j黑色的马更是奔驰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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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竟出现一条河。
归旋勒住缰绳,心如死灰。
身后,春静跳下马来,清秀的眉目泛出兴奋的光亮,“恩公,咱们快些游过河吧。”
归旋摇了摇头,“我不习水性。”
春静楞了片刻,然后坚定地说:“我会!我自幼生在汉水之滨,我带你过河。”
“你?!”归旋狐疑地看着她。眼前女子身形瘦弱、衣衫凌乱,撕裂衣襟里还隐隐透出白皙的肌肤。
这样一个脆弱的女子带她渡过眼前这条水流湍急的河?
春静脸色微微一红,掩了掩胸口的衣襟,咬牙道:“恩公,不要再耽搁了,万一他们追过来就糟了。你放心,我拼死也会带你过去的!”
归旋回头望了一眼,暗暗咬了咬牙,翻身下马。“好吧,咱们试一试。”
春静脸色又是一红,避开她的目光道:“待会在水中你不要怕,也不要拉着我,我自会拖着你的。”
归旋心想:真是疯了,自己居然把生死交给这样一个娇羞无力任人蹂躏的女人。
那女子已经拉起她的手往水中走去。
也好,这样也好,要么是渡河脱险,要么清清白白去死。与其死,她更怕的是被俘,或是,像母亲那样!
她由着那名女人一步步将她带入水中,脚不触地那一刻,一股没顶的惊慌袭来。
流水、昏暗、窒息、浪潮……
她不由自主紧紧抓住身边的人。
“不、不要抓着我!快放开!”
杂乱间听见有人拼命嘶喊。
是啊,她抓着,只能两个人都沉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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