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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击在男人的皮肤上,“哗”地散开来。他的整个身躯便
被包围在这样一种白色的水雾中了。
林雪茵的心突地跳动了一下,她看见了那个阳光与河流的儿子,她的梦幻中
的王子!
第二十章
羊革看见林雪茵时,脸上现出一种茫然的表情,似乎她是无生命的、无性别
的一棵树,一株草。而同样,当林雪茵看见羊革向她走来时,她奇怪自己一点也
不感到难堪。面对一个裸体的男人,她显得十分大方自然。
“你一直在这里?”
林雪茵扬扬眉毛,算是回答。
“你淋湿了。”羊革用手抹着脸上的雨水,说“过来坐吗?”
“好吧。”林雪茵说。“你不怕冷?”
“不怕。”羊革在前面走。
林雪茵近距离地再一次审视着男人的背部曲线,以及在走动时,肌肉有力地
扭动的臀部。这时,她觉着自己有些被触动了。
走进屋里,两个人几乎同时意识到了对方的性别。
羊革用浴巾把身体遮起来,林雪茵在画室里扫了一眼,问:
“我的肖像画呢?”
“噢,在这儿。”羊革从卧室里把画好的肖像拿给林雪茵看。
林雪茵接过画来看了一眼,笑起来:
“这不像我!”
“是。”羊革说,“我也这么认为,因为你本人比画要美得多。很可惜,我
不能完善地表现你的美,不过,如果”
林雪茵从画上移开视线,看着羊革。他的对于她的美的赞叹是那么自然,一
点也不掺杂奉承的味道。
“如果什么呢?”
“如果我能够有画你的人体的机会,我想会更好些。”
林雪茵知道他所说的“人体”是什么意思,那将意味着她一丝不挂地坐在他
面前,听任他以画家的眼光(确切地说,是男画家的眼光)来品评她。
从艺术的角度来看,一个画家完全应该得到这种机会,但是林雪茵觉得自己
做不到这种奉献。
她做不到,不是因为她鄙斥绘画艺术,也不是因为她对人体——尤其是她自
己的人体—作为绘画表现怀有成见,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坦然地面对一个男
人对她的胴体的审视。
羊革看见林雪茵没有作出积极的反应,不免有些失望。
“你不擦干头发?”林雪茵把画收起来,搁在桌子上,对羊革说:“你会生
病的。”
“我习惯了,我喜欢雨水,因为它来自无着无落的空中,很纯粹。”
“所以你就淋雨?”林雪茵看了一眼羊革半裸的身躯。真是奇怪,当她
面对他的裸体时,心情很平静,而现在,他的遮掩反而增加了一种神秘的魅力,
令林雪茵怦然心动起来。
“不仅是因为这个。”羊革示意林雪茵坐下来,而他自己则一屁股坐到了摆
满颜料瓶的桌子上。“我更喜欢人体的纯粹!”
这是他第二次用“纯粹”这个字眼,林雪茵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羊革接着
说:
“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个人认为:人体是最美最质朴的造物,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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