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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亚心里骂道:死胖子,你以为我想吃啊,下次有这种好事,还是你们自己享受吧。
当然脸上是一如既往地苦笑,人在屋檐下,适当低低头的觉悟他还是有的。
南风紫衣淡然说道:“各人有各人缘法,事以至此,念念不忘有什么用处?陆胖子,你我几十年修为,不会拿得起放不下吧?”
陆胖子一拍大腿,气鼓鼓地瞪着南风紫衣,道:“咱家没有你那么洒脱,没有了火灵,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突破八重无欲之火,唉——无穷无尽的折磨,不甘心又能怎样。”一想起此后不知要怎么熬过,悲到极点,又是一声长叹。
南风紫衣笑了起来,似乎对陆胖子身受的折磨大感好笑。
但他怕笑得陆胖子火起翻脸,很快压住笑意对歌亚道,“其实,我和陆胖子请小兄弟来舍下,是有一事相问。”
别客气啊,‘请我到舍下’,你们拳脚这么会讲道理,不来能行吗?
歌亚心里又对付了一句,脸上那就更加恭敬了,南风紫衣和陆胖子怎知眼前看似十五岁的少年,内心竟如此复杂。
南风紫衣掌心托起一物,一脸关切地说道:“这个波澜之戒跟我们有莫大干系,它是当年一个故人随身至宝……”
“波澜之戒?”歌亚奇道。
“对啊,小兄弟你是怎么得到的?”陆胖子抢过话头,他关心戒指来历更胜于失去火灵的不平之心,开口小兄弟,那可是比“臭小子”高出几个档次了。
歌亚挠挠头,困惑地瞧着两张急切的面孔,待看清楚那东西,猛然一惊,这不是乌兰爷爷留给他的戒指吗。
慌忙伸手摸向怀中。
怀中空空无物,他来时清洁溜溜,东西自然尽数落在两人手中。
“快把戒指还我。”他豁然站起,不顾一切,伸手去夺。
南风紫衣让他把戒指抢在手中,微笑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们,这戒指你是怎么得来的吗?”
歌亚呆了呆,黯然不语。
两人虽然心急,却不好催他,陆胖子更是急得直揉光头。
歌亚黯然瞧着手中玉戒,缓缓道:“我叫歌亚,这个戒指是乌兰爷爷留给我的遗物。”
“什么?三哥死了,你……”南风紫衣霍地站起,说出的话让歌亚大吃一惊:“你就是十三年前,三哥带走的那个男孩!”
“是谁,是谁杀了三哥,快告诉我。”陆胖子旋风般抢过来,一把拎起歌亚。
陆胖子两眼通红,双手颤抖,这么胖大的人竟当着歌亚的面流下眼泪。
“老七,”南风紫衣称呼变了,沉声喝道。
陆胖子呆了一刻,缓缓放下歌亚,颓然回到原处,跌坐在椅子上,“三哥死了……三哥死了……”,他失魂落魄地叫道,声音哽咽无法连续。
歌亚眼眶也湿润,没想到看似穷凶极恶的陆胖子,居然跟乌兰爷爷有如此深厚感情。
无形中,两人在他眼中亲切了许多。
“孩子,告诉我们,三哥怎样去世的。”南风紫衣问道。
“主人……主人,”正这时,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冲了进来,跑得过于急切,一时喘不气来。叫道:“大事不好,门口来了两个年轻人,他们……他们。”
“慌什么,慢慢说。”南风紫衣沉声道。
那个仆人长吸一口气,摇指着庄门方向,急道:“他们口口声声说要找主人讨回什么……冥钟。”
第二十节 黑暗结界 三
“冥钟!”南风紫衣一脸诧异,“那是什么东西?”他回头问陆胖子道。
陆胖子也是满脸茫然,不知冥钟是为何物。
“受伽罗神殿故人所托,请南风先生奉还冥钟”,一道声音传至大厅。
声音洪亮有力,聚而不散,在厅中环绕不绝,屋内摆设的桌椅物件,被声浪震得“的的”作响。
南风紫衣不禁有些温怒,拂衣而起道:“十几年不问世事,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找上门来。陆胖子,你陪小兄弟先坐会儿,我去看看便回。”
说话间身子一晃,消失不见。
歌亚一直瞧着他,居然没看清他是如何出去的,倒是小雪和陆胖子一脸泰然,一个是纯真无邪,一个是浑不当回事儿。
声浪自南风紫衣出去随即消失,陆胖子坐在那儿低头思索,心有不属地用食指扣击桌面。少女又在小蛮身上下工夫,总想摸一摸这个看起来可爱无比,却有点凶的小动物。下人仆役们站在外间,大家各行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