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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晃脑袋,那些幻想便消散了,奇怪,他到底是怎么了?
陈颖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似乎发了疯,用尽了力气,终于是倦了,他搂着她,贪婪地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对她轻轻地道,“别害怕,总还有我在,有你的父亲在,哪怕你只是来自异世界的一缕孤魂又如何?”
想起楚伯夷那日同他说的话,他笑了笑,想来一个人再怎么变,性子是改不了的,所以楚伯夷会知道陈颖并非湘君,到让他并不奇怪。当他问楚伯夷为何明知她不是自己的女儿却还是要帮她的时候,楚伯夷这么告诉他,“到了我这年纪了,无非渴望能膝下承欢,那姑娘确是我的女儿,那种亲情的温暖,那种真实情感的流露,是无论如何骗不了人的。”是了,以他这么精明的人,又如何分辨不出湘君和陈颖的区别,既然他愿意承认,不如享受现实中的温暖,又何必那么在乎是谁给予的呢?
皇兄,为何你偏偏不懂这个道理?
天昊摇了摇头,看来他的计划可以准备实施了,路线,物资,善后,一切都得从长计议,抱着怀中的她,他低声在她耳边问她,“同我走,好不好?”
她好似嘤咛了一声,又好似是回答他,他搂了搂她纤细的腰肢,笑道,“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了,跟我走吧,我会给你幸福的。”
在她熟睡的额际落下一个吻,他只想就这么抱着她直到天亮,这一次,他不愿再退让了。
第50章
轩辕殿中的金蟾兽炉还焚着龙涎香,屏翳的身影在夜明珠的映衬下更显清癯,案头还摆着内阁递上来请封左丞相长女姬芙的奏请,朱笔几欲提起,最终还是没能落下。
还记得她嘴角若有似无的笑,他很确定,那种笑容属于那名叫陈颖的女子,那种勾得他心痒,却又无法去挠,只能任它在心之一隅烂掉的感觉,折磨了他三年之久,让他倍感疲惫。
三年的时光不算短,较之他与湘君的十年情谊,却实在只如白驹过隙一般短暂,然而,偏偏记忆却只有越接近的越鲜明,而抛落在历史中的,只不过是岁月的尘埃。
从她自缢后睁开眼的一刻,其实他就已经知道,那不是原来的她,他与湘君是最贴近的人,他又如何能不知道,许多人在背后道湘君如牵线木偶,美则美矣,却没有灵魂,不体恤下人,待人严苛,手段残忍,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只是在他面前的湘君那么温婉,所以他把所有的闲言碎语都当做是因为嫉妒而作的诋毁,可是他心中不是没有动摇过的,因为,湘君望着他的眼神那么炽热,带着**,偶尔这种炽热在温暖他的时候,也让他有种会被焚烧的恐惧感。而陈颖望着他时,却是温暖,他知道的,陈颖爱他,那种爱如水一般的绵延不绝,可是她不愿为了爱他而变成他的负担,她不愿做他的依附,这便是两个人的不同。
他知道,他虽一直在这份情感中左右摇摆挣扎,可是现世温暖一再向他张开臂膀,让他无力抗拒。
他知道,一旦他落下这一笔,他与她之间的隔阂将再难弥补。
反复思量,终究只化作了一声长叹,他还是没能狠下心,将身子陷入宽大的椅背中,合上那道草诏,这位年轻的帝王阖上了双眼,那双眼因着连续多日的煎熬而周遭铁青,突然有那么一首曲子在脑海中盘旋,那是神州很流行的民歌,曾有一人在他梦靥中为他歌唱,虽不成调,但那清扬的嗓音,却似一剂安神的良方,让他终于有了些倦意。
扔开了朱砂笔,他想,眼下这一切,还是等改日再作打算吧。
本该下旨准备册封的事宜,却不知何故悬而未决,然而天昊却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了,待他收拾停当进得朝华阁的时候,却见一熟悉的身影由人簇拥着自长廊处消失。
天昊皱了皱眉,若他没看错,怕那人真是左丞相姬黎之长女姬芙,一个天生骄纵的女人。左丞相姬黎本是一三品光禄大夫,然而帝都生变,二储相争,原本冯夷的旧部死的死,逐的逐,这朝中才渐渐开始有了屏翳亲党的一席之地。那姬黎本是极圆滑的,在朝中钻营有道,才爬到了如今这个位置,自然是想同天家攀这个姻亲。
然而,自古盛极则衰,强极则辱,他现时如日中天,倒不知逆流而退的道理,如今恩宠正隆,他更不知收敛,怕是不多时候便要像傅秉英一样栽跟头的。只是天昊不明白,何以此番这姬芙这么耐不住,要来朝华阁寻衅。
进得朝华阁他便明白了,满地的碎渣看得出是姬芙所为,女官们哭哭啼啼地在收拾着,有两个哭倒在地,脸上是红红的掌印。陈颖逆着光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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