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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天最后自己对她说的话,“我所求的,与你所求的,本不是同一物。我但求爱情,为之身死亦无憾,你求的是富贵前程,我若不在意,你再百般将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与我又有何干?”这番话说完,姡妃就似泄了气一般,耷拉在地上不再说话了,可怜她到最后,都未曾找对对手。
其实陈颖还有一句话未曾告诉姡妃,其实,她二人所求的,最终都未曾得到,这大概算得上是另一种两败俱伤的结局吧。
那些来请好问安的妃嫔们都在朝华阁前候着,但陈颖本不愿与那些所谓姐姐妹妹的有什么牵扯,一律回绝了。
这日来了个让她意料不到的人,姮娘拉开她那大嗓门在朝华阁前嚷着要进去,那些不相熟的女官约莫是因着前些时候陈颖不愿见人的缘故,便不放她进来,姮娘的脾性本就火爆,那些女官相劝不能,她便扯了嗓子嚷了起来。
这些天来难得的笑意浮现在了陈颖的脸上,她让人请了姮娘进来,姮娘对着先前那些拦她的女官们哼了哼,大步便进了里头来。女官似有些不悦,可陈颖倒觉得她这般挺好,快乐便是快乐,不快便是不快,不必费心猜疑,倒是让人心生亲切。
让女官奉了茶,弄了点果品糕点,姮娘也不推辞,抓了就吃,同时不忘自己的本行,对那些果品的制作非得说出个一二三来。言语间依然是词锋爽利,姮娘吃完了糕点,又问了陈颖的近况,她说自己觉着年纪大了,这宫中也不愿再呆下去,屏翳给了她一笔赏赐,这便要回乡去了。临行前,她念着屏翳一人寂寞多年,听闻他二人感情不睦,特来劝一劝。
姮娘还是这般热心,可陈颖不由得尴尬,忙将话题绕开,两个人又话了会儿子家常,陈颖照例劝她多保重身体,而姮娘留了几笺纸与她,道是屏翳的饮食喜好她都口述了一番让人写在这信笺上,劝她道夫妻之间争吵是常有的事,念她那少主年少时吃了许多苦,也请她多担待些。
陈颖忍着内心苦涩,强扯了笑容送走了姮娘,她心道,姮娘,你该知道的,我并不是他真正的妻子?
她已经努力去忘记所有关于屏翳的一切,可为什么身边的人总放不过她,她忘了,这个世界,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她是他的附属,除非他放手,除非他先说不要,否则,她要如何才能忘掉?
女官进来收拾,问她桌上的信笺是否需妥帖收好,她挥手道了声不用,摊开信笺来看,上面将屏翳的饮食习惯都仔细地记录完整,她疑惑,姮娘是如何知道他二人感情不睦呢?脑海中有个念头闪过,但最终,她还是轻叹了一声,笑自己未免太自作多情了些。
女官中一个叫环儿的,平时就比旁人胆大,探头来看那信笺上写的什么,见都是各色菜肴的烹制方法,就问陈颖道,“娘娘这是要亲自下厨么?”其他几个宫女围上来,看着那信笺也叽叽喳喳地说开了,陈颖只听得其中一个道,“能为自己所爱的人洗手作羹汤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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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女官们的吵嚷声,可她的心却静得不能再静,她望着那笺纸,脑中唯一的念头是,今后,她恐怕是再也不会为谁洗手作羹汤了。
吩咐人把那信笺锁进了最深的紫檀木盒,放到了乌木箱的最低端,一个永远不会再被开启的地方,就好像把这段情也永远地上了锁一般,再不会触及,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第49章
过了端日,便又是春天了,今年宫中他处虽热闹非凡,但这朝华阁就似一直处在了冬天似地,喜气怎么也染不进来。女官们似有怨言,可陈颖根本无心看顾,一个农历年便就这么打发过了。倒是过去屏翳还会做做面子上的功夫,差人送些贡品珍果绫罗绸缎什么的,今年却是一点也无,宫里都传言,这王后恐怕迟早要被废了。这话传到陈颖耳中,她只是微微一笑,前些天还指望靠攀附她发迹的人这么快便转了调子,倒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好在她本不在意这些 ,所以也就由人去说。后来又有人传说,傅党倒了,如今朝中恩宠隆盛的是那左丞相,似乎屏翳有意与他家结姻亲,如此,那些人便又巴结新贵去了。陈颖想,就当自己是个聋哑人吧,他愿爱谁便爱谁,她又如何管得住,又如何有那资格去管呢?
这天又下起了雪,今年的倒春寒似乎持续的时间特别久,陈颖望着漫天的飞雪发愣,手中的《警世言》已经翻到了最末一章。书上说,世间情爱转头空,青山依旧,斜阳几度,人间痴缠,终如梦。想来,古人的话总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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