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二章、童年境况(1) (第2/3 页)
顾玉蓉虽然看起来样貌清秀,却是心机颇深。很显然,盼儿这样带着几分恳求小心翼翼的解释,并没有让她满意。她只在嘴角咧出一个轻蔑的哂笑,双眼直媚媚地睁瞪着,满心嘲弄地看着顾盼儿;同时将拿在手里的瓷娃娃,改成用拇指和食指轻捏着的姿势,一脸随意漫不经心地临空移到火炕边缘之外……
盼儿再怎么天真迟钝,也看得懂顾玉蓉下一步要做什么。她近乎哀求地柔声阻拦:“玉蓉姐姐,求求你,不要!不要这样,求求你!它是我最珍爱的生日礼物,其它的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任你破坏,把它还给我好吗?”
“呵呵,其它?顾盼儿,除了这个瓷娃娃之外,你还有什么‘其它’呀?看看你这家徒四壁的寒酸样儿,还有脸请我来做客!”说着玉蓉又看了一眼轻捏在她手里的瓷娃娃,仿佛是在提示顾盼儿,她心爱的“宝贝”正在随时等候发落。
顾盼儿苦求不得,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心爱的瓷娃娃,被顾玉蓉只用两根手指轻捏着悬于半空,想要动手去抢,却终是不敢冒险。
顾玉蓉脸上露出尖刻得意的笑容,而后只听“啪”的一声,那拈在她指间的瓷娃娃,随着她的双指一松,瞬间坠地摔得稀碎。
顾盼儿眼看着自己心爱的生日礼物“粉身碎骨”,再也压抑不住,鼓起勇气不管不顾地跟玉蓉争吵了起来……
两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玉蓉眼看着自己理亏落了下风,怎肯罢休?随口就往盼儿的伤心处提及,道出了那日在村口遇见老道的事,指责顾盼儿天生不祥。
此时正赶上母亲从外归来,将玉蓉所言听了个完全,心下一愣:怪不得那日盼儿回家以后,就缠着自己没头没脑地问,老道所赠的批命之言是否可以当真。
盼儿本来就不是特别善于口舌之战,被玉蓉以天生命数指责,当即不知该如何是好,顿在那里没了说辞。
母亲见两个孩子都没了动静,这才从灶墙后面露身出面。
玉蓉一见盼儿的母亲回来了,唯恐会破坏自己在大人们心里乖顺的形象,更怕受到邻居阿姨的指责,瞬间抹去了霸道强横的嘴脸,换做十分委屈的神色,大着声音哭了起来,好像受到欺负的是她一样。
盼儿没有想到玉蓉说哭就哭,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解释。
母亲看着呆愣在一旁的盼儿,又看了看碎了一地的瓷娃娃,便知道是自家孩子受了欺负。碍于邻居情面,母亲不能揭穿玉蓉,只能将她哄好了送回家去。
温淑的妇人领着玉蓉,敲开了邻居家的门。玉蓉父母看见宝贝女儿回来了,双双面露笑脸乐开了花儿;又看到宝贝女儿的眼角似有泪痕,不待多问,转即便翻了脸。
“是谁把我们家玉蓉惹哭的?是不是那个顾盼儿?”玉蓉母亲故意这样念念有词。
“天生不祥的东西,丧门星!自从那孩子出生到现在,这几年之中,你们家顾大柱可没少跟我借钱!”顾家村的人大多都没什么文化,玉蓉的父亲也不例外,说起话来粗鄙不堪没有好气,此刻正瞠目瞪着盼儿的母亲抖威风。
“哎呀,金山说这些干什么?翠娥心里还没数么!玉蓉,听娘的话,隔壁那顾盼儿天生不祥,凡是接近她的人呢,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村子里面孩子多得很,以后咱们不跟她玩了,记住了吗?”
“是的,母亲!”玉蓉又擦了擦脸上早已经干涸了的泪水,佯装乖顺地回答。
接着,那刁妇冲着盼儿的母亲一翻白眼,狠狠地关上了木门,只留下“乓”的一声闷响。
翠娥在邻居家门外轻伫了片刻,舒缓着自己的情绪。
玉蓉父母的恶语相向,都被躲在自家灶墙后面的小盼儿听了去,她见母亲为着她和玉蓉的事受了委屈,万分愧疚和心疼,眼泪禁不住簌簌地往下落。
待到母亲转身回到了家中,才看见柴门后的盼儿早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母亲心疼地轻抚着孩子的头:“乖乖,咱们不伤心,下次去赶集母亲再给你买一个便是。”
“母亲,盼儿不要了!那需要花很多铜钱的,要母亲辛辛苦苦去赚的;盼儿长大了,以后都不玩瓷娃娃了!”
母亲心疼地搂着懂事的孩子,心里酸涩……
晚间,翠娥与顾大柱同床共枕,背对而卧,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
夫妻二人结婚已经五六年了,感情日渐淡薄;这几年的时间里,顾大柱不仅对盼儿不好,对翠娥的关心也是少之又少。关于丈夫在外面赌博的事,翠娥隐约知道一点儿,却都是听别人在背后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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