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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想说“把你的老二割下来喂狗”,话都到了嘴边了,忽然一个激灵,才想起这样的话在这个年代,无论如何不能从一个姑娘家口中说出来,慌忙改口道:“我把你的耳朵割下来糟了下酒!”
旁边那四个学徒眼见着自家师父被花小麦打得鬼哭狼嚎,吓得魂都裂了,想呼救又不知能叫谁。其中一个终于看清花小麦身边的男人是孟郁槐,愣了一下,连忙扑上来求饶:“郁槐哥,你快让她住手,再这么打下去,我师父可就……”
孟郁槐已然瞧出,他就是这小酒坊家的儿子,眼睛里射出一抹寒光,沉声道:“联合着外人来欺负本村的姑娘,牛阿力,你可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郁槐哥,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啊!”那人淌眼抹泪地道,“师父有吩咐,我……也是没办法,这姓花的姑娘虽受了点惊吓,却到底没伤着哪儿,可我师父……郁槐哥,你就帮忙说句话吧!”
他们在这酒坊中闹腾得声音颇响亮,村里家家户户正吃了晚饭没事干,纷纷跑了出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花二娘和景泰和等人也匆匆赶了来,见此情景都惊住了,不敢过来,只站在人堆里垫了脚张望。
花小麦手中的棍子还在一下接一下地往魏大厨身上招呼,魏大厨躺在地上,逐渐叫也叫不出,只拖长了声音低吟。孟郁槐见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万一将那魏大厨打出好歹来,倒霉的还是花小麦,于是大步跨过去摁了她手,低声喝道:“好了!”
“呼……呼……”花小麦也是累得够呛,喘了两口粗气,将手中棍子往旁边一丢,指着魏胖子咬牙切齿道,“今天只是请你尝尝滋味,让你知道本姑娘不是好惹的,再敢来,砸在你身上的可就不是棍子了!”
那魏大厨也是个不怕死的,身上明明疼得受不住,口中仍是不停,缩在地上朝后退了退,气若游丝道:“你敢打我?我跟县太爷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你今儿得罪了我,赶明儿管教你吃不了兜着走!”
花小麦目眦欲裂,又要冲过去踢他,那孟郁槐却猛地伸长手臂将她一拦,冷冷看向地上的魏胖子,一字一句道:“我等着你。”
魏大厨还想说什么,却被那四个学徒搂腰的搂腰,抬脚的抬脚,半拖半抱地弄进了屋里,只能像只大肥虫子一般拼命扭动,嘴里支支吾吾,说的什么,却是没人听得清了。
花二娘和景泰和等人这才赶了上来,拉住花小麦的手连声询问。孟郁槐回头看向围观众人,略一抱拳:“大晚上的搅扰了诸位,实在对不住,还请各自回去歇息吧。”
没戏可看,众人也就三三两两地离开了。然经此一战,花小麦那不输她二姐的狠辣性子却瞬间传得满村皆知。人们茶余饭后说起,口中无不啧啧有声地感叹,即便再有人眼红花小麦做厨赚钱之事,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事情既然解决,孟郁槐打算立刻回县城,不料花二娘和景泰和却是不依,非要请他回家吃晚饭,说是感激他仗义相助,护住了自家妹子。孟郁槐考虑片刻,也便应了。
景泰和本就不胜酒力,今日经历了这样的事,心中又颇为激荡,不过几杯酒下肚就迷糊起来,几人连忙将他抬回屋里歇息,花二娘就留在了榻边照顾,花小麦用风姜煮了碗醒酒汤送进东屋,出来的时候,就见孟郁槐站在院子里。
她也不是傻子,知道今晚在小酒坊那里,这人虽一直站在身边,却始终不曾出言阻止她殴打魏大厨,摆明了是在替她撑腰,委实有几分感激。此刻见他侧身站在那里,夜色仿佛给他那棱角分明的脸添了些柔和,心下不免跳了一跳,咬咬嘴唇,小声道:“孟家大哥,今天多谢你,我知道自己莽撞了……”
“无妨。”孟郁槐似乎是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那位大厨也是自找的,只你一个姑娘家,平日里行事还是小心些才好。”
“我听他说,他跟县太爷关系好得很,你又替我出头,不知道会不会……”花小麦这时才觉得后怕。
自己穿越到火刀村,这条命算是捡来的,用不着惧怕那该死的魏胖子,但若带累了孟郁槐……
孟郁槐勾了勾唇角,不屑道:“他一个厨子,跟县太爷能有什么交情?空口说白话罢了……你别误会,我并非有看轻为厨之人的意思,只是他实在……”
“我明白。”花小麦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不知道说些什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