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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为什麽以往夏行军一流泪我就会想要安抚他,分明再三告诉自己不能够拥抱,却一再拥抱,告诉自己自己是不可能幸福的,却又在每一次夏行军破涕为笑的刹那,感到一种不可抗拒的满足感。
每一次被夏行军的话语感动,半推半就得跟著他的要求,甚至在还没有想起那些过往之际,给了他一点点走进我生命的可能性,允许自己拥有一点点幸福,只因为我想要相信夏行军。
但是不可以的,之前还没有想到那些事情,我可以允许我独自一人太久,因而想要把自己的悲伤和他人分享,减半自己的伤痛,但现在既然都已经回想起了那些过往,我又有什麽资格继续作梦?
「夏行军,你知道吗?有时候就是会有个人,你觉得没有他不行,但他不是你的爱情。」我又叹了口气,「我想,你对我,只不过是种对亲情的投射吧,很快,很快就会忘了的。」
──我希望你成为我的太阳,却又害怕与他人共享,却又害怕你同时也是别人的太阳。我希望你成为我的太阳,却又忧惧网膜因你的微笑而燃成灰烬,焦距骤然失准,看不见你的光芒。
看著他啜泣的身影,忽然不再像过往那麽意气风发,我也收起了我戏谑的语调和表情,这麽美好的人,我要伤害也伤害不下去啊……
「老师,不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什麽是亲情什麽是爱!」夏行军张大双眼,眼泪就这样流著,摇头,「更何况,现在是因为老师的悲伤太可怕了,不是那些问题。」
「不管你现在怎样想,等你毕业,你就会知道我的话对不对了。」
──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太阳,但你照亮了我的阴影,那是我二十几年来赖以维生,深不见底的阴暗啊……哪怕是你的光芒缩得再微弱,即使变成了月光一样的轻柔,在黑夜中,也一样透彻了我的伤口,让我无处躲藏啊……
我避开夏行军的双眼,拒绝并不是因为十年之间的距离,也不是师生禁忌什麽的,而是寄居在我胸口的阴暗冷兽,早已成为我生命的一部份了,更何况我身上背了那个人几乎全部的生命,要我如何自处?
我就像是牧羊少年山脚下的其中一位村民,是害死他的共犯啊……要是我坚持拒绝,就不会让事情发生,也不会让父母的阴谋有机可趁不是吗?
父母生我养我,理所当然的利用我去伤害他人,这些就算真的都丧失人格了,但毕竟我这生命是他们给的,无论他们怎麽做,无论我再愤怒,最终我也只能替他们收拾残局。
只不过夏行军的微笑就像是太阳一样那麽明亮,一照耀到我,就像是烧灼一样的疼痛。他的告白就像是拿把刀刮擦我的心灵一样疼痛,同时却又带著强烈想要哭的感动,明明已经是极限了,却还是不想放手,不能让你走。
到了现在还是奢求那麽一点点的可能性的,愚蠢白痴自私的我。
我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是很自私的,自私的想要转化自己的悲伤,因此努力替学生反抗体制,却忽略了体制之下本来就有其不可抗力的运转制度,忽略了宽容上位者的难为,明明自己才是人格鄙贱的生物,却大声呼吁学校要对学生大公无私。
因为我自私所以即使我知道自己没资格幸福,我也还是给了夏行军机会,或许是上帝嘲笑我的自以为是吧,所以在几乎要成功之前,给了我那段尘封的回忆。
我可以喜欢你吗?你这样因为我难过,是不是因为你真的能够理解我的悲伤?这样子光亮正直的你,极力拨开我的伪装的你,我可以喜欢你吗?好想喜欢你啊……
但是不行啊,夏行军,真的不可以啊。
你是不会当人吗 64
「既然你本来就是怜悯我,那就让你更怜悯我好了,这样你就会放手了,走回正途不要苦苦纠缠一个肮脏的人。」
我淡淡的笑,要是这一次就能彻底摧毁夏行军的幻想,那也好,我只要把这一次的记忆放在回忆海中,让它漂流在上头,最终沉落,只不过是偶然的插曲,很快就会过了,伤痛很快就会过了。
「你知不知道我每一次看到你那样子我就作呕,你怎麽可以这样正直,每一次站在你的面前,我就觉得自己的人生污秽不堪到了乾脆去投胎的地步。」
夏行军抬起头来想要反驳,我制止了他的发言,「听我说完,不要说话。」
「你想要把一个人从伤痛之中拖出来,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心力去费心解构他的武装,所以逼迫他向你坦承他的卑微,还是你真的出自於真心想要解救他?」我轻笑,「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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