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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光芒而已。
我相信你可以撑过去,尽管不知道你的挫折会在何时才遭遇,但我真的愿意相信凭你一定可以撑过去的,我不相信的是我自己。
始终,我不相信的都是我自己,都是我身後的黑暗,那庞大,日益茁壮的怪物。
「同学们,上课了。」
我一早到学校就把作文批改好,准备发还,第二次段考之後行程排得满满的,根本没有多馀的时间让我发呆,「你们的作文我改好了。」
让小老师把作文发回去,「这一次我念念几篇作文,好久没念了。」
「这一次的题目是缺陷。」我翻找了一下,从纸堆中抽出一张稿纸,「嗯……」
翻出了管彦武看我在改作文的时候,塞到一旁写的作文,我考虑了一会儿,既然都写了,不念给学生听好像不太好,虽然也不打算和他们说这是谁写的。
「要是他的谎是一个缺,那我宁愿走进里面,进驻他的一角,成全一整个圆;要是他的话语行为蕴藏了无尽深渊,一行经便会陷落其中,那我情愿踏破铁鞋,化为黑暗的分母,承载他填不满的缺。」
「无关是否存有丝毫同情,才令人包含一个在舌与指尖埋入谎言种子的人,更与怜惜天差地别,而是当你见著了一名极力自毁的人,想要拯救他的渴求自然从你血液窜出,终将掌控你的脉搏,接管你的一举一动──进而陷入他明亮的瞳眸。不要怀疑,所有人都有其不可抗力的因果,或许是你前世辜负了他的真情意切情比金坚,他将心挖出来给了你,你却弃如敝屣。又或许是你上辈子勾引了他的妻子,最终在你与他今生相遇的刹那,你这冷酷之人显不可见的同情,软弱,悲伤全都沦陷在他的眼眸,逼迫你不顾一切成全他今世的缺陷。」
「究竟将他从黑暗中拉出沐浴日光,对他而言是否正确?他将自己藏在夜色之中,只为遮掩他太过转折,曲崎的语言,你也许想说:「在月夜之下,光亮依旧将他的卑微照得那样明亮,一个人的缺陷若不拔除,注定破败自身生为人的尊严。」但你可曾想过,他的缺陷来自何方,因何而来?他的每一字都是谎言,但你可曾想过这些文字的背後,保护了他此生身为人的尊严?强迫他人正视自己的缺陷,甚至不断夸大,赞扬残败的美,难道真能治愈每一个人?你们强加在他身人身上的关切,是你真心希望他完整,还是只不过因为你们不愿费心了解一个人的真切?所以要求他破碎自己的面具,好让你们看清楚他真实的容颜?」
「哪怕是他的谎言终将吞噬自己,我也会牵著他,一同被谎言之海灭顶;哪怕是他的伪装注定了如索多玛城被大火烧尽的天谴,我也会抱著他,和他一同成为灰烬中的馀孽。我甘愿成为他缺陷的一角,填补他的空虚,即使在前方的尽头只馀苦难荒芜,在他亲自拿下他的假象之前,就算是把他的谎言,他的伤痛,他的缺陷当成了真实,我也举手不回。」
我顿了一会儿,班上交头接耳,大概是在猜是谁写的,不过能猜出来的大概只有夏行军吧?看著他那一脸不悦的臭脸,不明所以的我竟然觉得愉悦。
对他笑好像变成了我每天的例行消遣,看著他白嫩的脸倏地转红,总有莫名的得逞感,也不知道自己的个性怎麽会崩坏成了这般德性,但上课这麽无聊,让我有一点乐子可做,应该也是身为老师的福利吧?
「那麽接下来再一篇……」
我翻到了夏行军的作文,又对著他一笑,果不其然又脸红了,「那麽接下来……」
「缺陷或许等同於伤痛,你的心脏被凿了一个空虚的孔,无论你喜悦悲伤,那缺口都隐隐作痛,然而人类本身就并非完美,或许这样的要求相当残忍,但对我而言,要是不把刺在胸口的针拔除,那麽伤口是无法痊愈的。唯有斩断过去,当你发现了你被缺陷桎梏住脚步,就算心痛如绞,也要握紧手中那把剑,将那道身影从你的焦距中连根拔除,那麽才会有解脱的一天。」
「无论多少人的存在看似完美,但其实都必然存在缺憾,一个人的缺憾,或许来自一个眼神的接触,一道伤口的轻触,一场邂逅的碰触,不管是何种场合,如何发生,因何发生,甚至人在出生的当下便存有缺憾,那都是因为我们的诞生注定了伤痛,伤痛顺著血液,流淌在我们的缺憾之中,只要是生命,就无可避免的必须接受。」
「那麽要如何完整呢?身为人,难道真不能完整?当你发现了他胸口的那根针,紧刺不放,你最需要做的,也就是用力的把它拔除,如此一来伤口才有可能得到救赎,他也终究能得到些微光亮的照耀,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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