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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浴室里响起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兰辉将褪下的裤子放在浴巾架上,家里多个人,确实很不方便。
“备用的床单被子在衣柜里,自己铺。”
门口终于响起离开的脚步声,兰辉打开花洒,最初的冷水浇在脸上,用力的搓了搓脸。
当他围着跟兰超同款的白色浴巾,揉着头发走出浴室时,意外地发现白小江贼兮兮地候在门口,目光遇过他头顶看了眼客卧,这孩子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床铺好了。
他刚出浴室,白小江就走进去,利索地取下浴巾架上的脏衣服,抱着就往自己屋跑。
“白小江,你干嘛?”
这一晚上估计是兰辉表情崩得最多的一天,看着白小江鬼头鬼脑的背影,那脸上就跟打翻了酱油醋瓶子一样黑。
“我说过家务活都我做,你不准剥夺我的权利。”
白小江将脏衣服放在床上,跑出来关上门,身体死死地抵在门框上,摆出个大字。
“我钱包还在裤兜里。”
兰辉磨了下后牙槽子,但多年养成的良好修养还是让他忍住揍这货一顿的冲动。
他对自己的东西有轻度强迫症和控制欲,从他对待兰超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连兰超都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何况是自己的东西。
“我明天早上给你送过来,放心,我只拿明天买食材的钱。”
兰辉终于明白他弟弟数钱时那副幸灾乐祸表情的意思了,留下白小江是他做的最错误的决定,是个灾难也说不准。
按照白小江死皮赖脸的程度推断,想现在将他赶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说不准正好让兰超看笑话,兰辉什么都能忍,唯独无法忍受跟他明里暗里较劲多年的兰超看扁他的眼神。
好吧,为了兰超,他忍了。
依然大字型堵在自己卧室门口的白小江看着兰辉万年冰封的脸上出现细微的变化,也是色厉内荏,早就在心里直哆嗦。
但他能生猛鲜活地蹦跶到今天,全凭那要钱不要脸的拼劲,为了今后几个月的口粮,别说兰辉的冰山脾气,就算活火山喷发,他也能忍。
“不准碰我的私人物品,不然水电费、网费煤气费。。。。。。”
“不行!”白小江彻底豁出去了,“那些都是我的劳动抵消的费用,你不能以干扰我工作的借口,克扣我的员工福利。”
兰辉没再说话,而是细眯着眼睛将白小江从头打量到脚,那眼神就跟看实验室里的用作解剖的标本一样,像一道道冰锥子戳在他身上,白小江脑补一下自己扒光了躺兰辉面前的手术台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直到对面的卧室门关上,白小江瘫软在地。
太可怕了,白小江从傍上“土豪”的美梦中惊醒,ORZ,这次可能真的惹上了大麻烦,想到未来几个月都要在那样的目光下求生存。
好吧,为了生存,他忍。
*****
再说林轻越在走廊上吹了一会冷风,终于敲响了兰超的门。
兰超收了房租还送走房客,三千块到手心情也转好,正琢磨着明天见到他哥再挤兑一番,看看他哥跟二货一起生活的笑话,叩门声响起的时候本能地就以为他哥杀来回马枪,收起钱,若无其事地打开门。
“怎么又是你?”
兰超刚开口,林轻越就趁他愣神的一瞬挤进门,他也想试试白小江那招死皮赖脸地呆在兰超家。老头子要求他下周末去相亲,明天星期一,还有一周的时间,他可不想明天就去自投罗网。
“我钥匙锁屋里了。”
虽说想作出厚脸皮的样子,但林轻越从小养尊处优,还是抹不下那面子,特别是他对兰超存了别样心思后,更想多少维护下在兰超眼中的形象。
所以进门以后僵立在客厅里,有些拘谨。
“眼镜到是没忘了带。”
兰超带上门。
都说第一印象是最不靠谱的,眼前这个男人倒不像他刚见到时以为的那样是个阴沉的人,反而实诚得紧,明明有求于人怕被拒绝,还想随时宣告自己的主权。
“你不打算找人来开锁吗?还是你准备明天穿这身去上班?”
客厅和餐厅连在一起,就像普通的商品房一样,那几人出去后,兰超就只开了一圈橘黄色的顶灯,使客厅里光线偏暗,又正好四下里都看得真切。
林轻越穿的是一身浅灰色棉质睡衣,布料看起来很柔软的样子,就是那种光看着就想摸起来会有很舒服的手感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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