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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的口音好像是……”四老爷望着秀妹,打了一个饱嗝,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
秀妹腼腆地笑了笑,没开口。埋着头将桌上的碗筷大小盘子往篮子里堆放。四老爷叽咕了几句,端着茶杯用嘴吹一吹喝上一口茶。忽然,他放下茶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秀妹回头看见刘老太太从隔板墙后面走进了客厅。
“大掌柜还没睡啊,辛苦啦。”四老爷掀掀身子说。
“你比我还辛苦。我家来了这么多的客人,还要麻烦你又是敬酒又是送的。”刘老太太说的话话中有话。
“我今天是碰了个巧,本来我也是要找个机会,结识一下这些个人,往后我要是做个什么,或许还要跟他们打打交道。”四老爷脸上堆着笑。
“你还有大事要做?”刘老太太说,明显地有些讽刺的味道。
“大掌柜羞苦我了。得,得,在你大掌柜面前,我不敢放肆,不敢多说。我走了,前面店铺门已上了,我从后街上走吧。”四老爷似乎也知道刘老太说话在的含意,只是并没有再说什么,他站在身往外走。走时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他刚才不是已经送客人从前面店铺走的吗,怎么又回来的?”四老爷前脚才走,刘老太太转过身来就问秀妹。
“我,我也不清楚他怎么又回到客厅的。”秀妹一老一实地说。
“以后见到他,你别搭理他。”刘老太太说道。
秀妹一愣,一时并不太明白刘老太太说这话的含意。
四
电力公司派的人在刘家酱油铺子的西山墙角竖起杆子,在墙上钉上铁架,从街的很远处拉来了电线。电线走进店铺走进客厅,又走进酱园。刘掌柜本打算将楼上房间和灶房也拉上线接上电灯。可是,刘老太太说,楼上房间里睡睡觉安什么电灯,汪太太则说灶方是女佣呆的地方,无需装灯,同时遭到这么两个人的反对,刘掌柜也只好作罢。
刘家东山墙上竖起杆子拉上电线装电灯,在花街上多多少少也算得是件新鲜事,在这条街上竖杆子拉线装电灯的并没有几家。工人们按好铁架拉好电线后,在墙头上安上了小盒子,拖着长长的线,用手一拉开关,灯泡亮了起来上亮灿灿地十分耀眼。从早到晚不停地有左右邻居上门来观赏。
电灯一亮,刘家似乎也跟着起了变化,原本寂静的刘家酱园,一下子变得异常地闹忙起来了。从姨娘的嘴里,秀妹了解到,刘家酱园一年要忙两季,头季主要是做酱油做醋,后季主要是年关的销售,一年之中,又以头季的活最集中最忙乎。这时候,刘家除了傻子,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会闲着。刘家后门的码头上,每天都有船停下来,船上载着稻米、黄豆、土缸、瓷坛,临时雇来两三个工人赤着时肩头上搭着块布,哼哼唷唷地帮着御货。刘掌柜在这个时候也脱去了身上的长衫,换上汗襟短袖,在码头到酱园之间忙上忙下。店铺里的生意,这些天则由汪太太全全打理,店铺里长期雇佣的一老一少俩个伙计被叫到码头和酱园里做着帮手,连刘老太太跟放了学的双胞胎两姊妹也不闲着,她们拿着扫帚和簸箕,早晚在从码头到酱园的路上,躬着腰,打扫落在地上的谷物。灶房里的活则比平时加重了好多倍。这几天,刘家吃饭时每顿都有十几个人。一天三餐之外,另外还增添了一道下午点心茶。灶堂里从早到晚几乎没有熄过火。除掉忙灶房里的活,秀妹跟姨娘也被派到码头上帮帮忙,雇来的工人从船上御下稻米,秀妹站在跳板下,手拿一把一尺见长的竹签,每当工人下岸挑着稻米往酱园时,她便往箩筐里插上一支竹签,稻米御完后,工人从另一条停船上往下御上缸瓷坛,这些东西御下后先是堆放在码头上,由秀妹和姨娘用河水一个个地冲洗。缸和坛子里外都很脏,除外表沾着污泥之外,里面常常藏有蛇、死老鼠和枯枝败叶一类动植物的尸体,不洗干净,存放在缸里会使酱油和酷容易变质发臭。缸坛子等什物洗干净后,再由店里的伙计搬运进酱园,有几口大缸,则要伙计和工人齐心合力才能搬运走。
二房(6)
天气正在转热。刘家干的虽不是那种特别的脏活重活,一天下来,干活的人都蓬头垢面,汗水淋漓、筋疲力尽。到了下晚,刘老太太特地吩咐秀妹到灶房提前烧两锅热水,让家里的人洗澡。秀妹和姨娘也沾着光,天天能洗上个热水澡。秀妹注意到,刘掌柜每天总是最后一个从酱园走出来,衣衫总是湿漉漉的,却总是看不到他的家里洗澡,对此秀妹觉得很纳闷,也很好奇。
“你洗吧,不用等,刘掌柜花钱到外面温堂里去洗了。”姨娘说。虽然姨娘是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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