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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泽疲惫地瘫靠在后背上,抬起拳头砸了砸自己额头,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笑道:“没事,只是金华奖马上就要揭晓了,心情有点不好,不知道这次演员给不给力,能不能获奖。”
Amy知道他断然不会是为了这个,肯定是因为安瑶,但她不敢言明。
李承泽开玩笑地问:“Amy,上次你说要不咱俩凑合凑合,谈谈恋爱什么的,要不要试试看?”
Amy叹了口气,“老板,迟了一步。”
“什么?”
“我刚想跟你说这事,再过几天我就要订婚了,到时你一定要去。”
“……”
“所以以后,被再跟我提起这事,要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
李承泽挂了电话,看向繁华的大街。街道上人潮如织,几十层的高楼拔地而起,甚是壮观。这个城市在快速发展,跟几年前相比改变了许多。
根基深厚的高楼能被拆毁,重新再建。
人的心呢?能用钱粉碎,重新再爱吗?
安瑶看着那些鱼缸总觉得有些疯狂,她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他什么都当真。她拉开窗帘,太阳光洒了进来,满室明亮。凌柏突然走进房间,拖出画具,安瑶帮他提着画板和绘画工具盒,好奇地问:“你会画画吗?”
他走到阳台前把画架撑好,摇头,“不会。”他冲她笑道,“可是我在学。”头顶那轮烈日光芒灼人,而他站在阳光底下,身上被耀眼的金光覆盖。他脸上笑容飞扬,坐在画板前,很认真地画起了轮廓。
一个女人的脸被他几笔就勾勒了出来。
那脸型无比熟悉,安瑶含笑问:“可不可以给我画画?”他大手一伸,把他拖到自己腿上坐好,擦干净画板,把画笔塞到她手里。
安瑶我着画笔,流畅地在画板上画了起来。她画的是几栋并排而立的小小的房子,中间是不太宽敞的公路,而一栋房子前坐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穿着碎花布衣,梳着两条大辫子,眼睛看着公路的远方。
接着,她在别的房子的前画了成群玩闹的孩童。
凌柏记得这一幕,那应该是她小时候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家门口等着爸爸回家的情景,周围没有人和她一起玩。
凌柏忽然抢过她手中的画笔,在小女孩身边画了一个小男孩。
“你忘记了吗?我一直都在啊。”他语气虽淡,但心里还是疼了一下。他抬手在房子的上门画上了太阳,“安瑶,太阳会驱散黑暗,什么都会过去的。”
可是记忆无法抹去。
她声音极轻,“凌柏,那都是曾经的成长经历。每个人的青春年少也许都是一笔糊涂账,可是我想要记住那些日子。”她抢过他手中的画笔,在公路的远方画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因为只有记住了那些日子,我才懂得要更疼爸爸。因为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爸爸始终视我为生命中的唯一。”
他说:“你真是傻瓜。”
她含泪微笑,眼里的泪水在烈日下更显得晶莹剔透。她说:“等我有钱了,我就要把爸爸接到身边照顾,我要做一个平凡的女儿,天天陪他下棋逛街,陪他喝茶,出去散步,陪他这里走走、那里瞧瞧,陪他……”她顿了顿,笑容热烈,“陪他慢慢变老。”
他看着她,笑着问:“那我呢?我可不可以做他儿子?”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掌,他的手心很温暖,那温暖像延伸的枝蔓,扎进了血液,沁进了心脏,让她整个人快乐起来。
“你不可以做他儿子。”
“为什么啊?我也想陪着你,一起陪他慢慢变老。”
“做了儿子的话……怎么当……”怎么当女婿?她把下半句话硬生生吞了回去,顿了顿,愠怒道,“差点上了你的当,你就是想骗我说这个!”
他挑眉反问,“哪个?”
她说:“凌柏,你别跟我装了,老奸巨猾。”
“好吧,我老奸巨猾。”
“油腔滑调。”
“行,我还油腔滑调。”
“……”
“安瑶,你还可以说我诡计多端,老谋深算,或者是腹黑透顶。”
“……”
“我更不在乎你说我乘人之危、毛手毛脚之类的。”
他话音刚落,她立刻站起身跑到屋里,躲他远远的。他没有追她,而是在她的画上加了无数花草,画面看上去一排生机盎然。她郁闷地凑到他身旁,看着画板无聊地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