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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差点叫乔姨娘打残废了。也不知为什么,后来乔姨娘饶了他,她家一点事没有,且还教乔姨娘给置办了一些家什……”
罗慎远坐到了东坡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扣着扶手:“只有这些?”
小厮点头:“附近的人与他们家不熟,小的没打探到多少。”
罗慎远的手指一停,又问道:“乔姨娘那边可有动静?”
小厮摇头:“没有动静,进了乔姨娘院子之后,没见把人送出来。乔姨娘和往日一样,在屋中给四少爷做鞋。”
罗慎远望着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空,他在想乔姨娘究竟要干什么。
一些看似不相干的事,只是因为没有找到相干的地方。只是仔细去想,万事万物之间必然是有干系的。乔姨娘把一个得病的人抬进府里没什么,这个人必定与她有某种关系,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不要耽搁了,多派几个人去问询。”罗慎远淡淡道,“乔姨娘的铺子那边也不要放过,明日一早再来见我。”
小厮应喏退下了。
这夜傍晚刮起了大风,吹断了院子台阶旁的一棵树。宜宁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发现那颗吹断的树压住了台阶。今日是寒衣节,下午要祭祖的。宜宁穿戴素净去了林海如那里,罗成章已经在陪着林海如吃早膳了。
他在喝粥,乔姨娘站在旁边伺候他。
罗成章见她来了,抬头道:“昨夜风大,听说你院子里有棵树被吹断了,可有什么不妥的?”
宜宁坐下来,丫头立刻给她端了碗燕窝粥来。乔姨娘不知怎的,目光就落在了宜宁的那碗燕窝粥上,那端着碗的手上还戴着一对翡翠玉镯。是啊,都把她当嫡出小姐娇养着呢,她自己恐怕都料不到,她的出生竟然如此不堪吧。也不知道她从高处跌落的时候,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的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宜宁发现乔姨娘在看着她许久没移开视线,当然她肯定不会以为乔姨娘是喜欢她。宜宁抬头对罗成章说:“倒是没什么,就是把台阶压住了。”
接下来就是讨论祭祖的事了,下午要去祠堂上香,二房的人也络绎地都来齐了。罗成章领着二房的孩子去了祠堂,一起拜祭了祖先,烧了寒衣。宜宁看着祖母的排位,祖母已经死了三年多了。没祖母在身边,她一个人倒也没有辜负了她老人家的期待。但想到老太太生前对她这般的疼爱,还是觉得心里隐隐的痛,她恐怕永远都忘不了祖母死时的场景。
罗成章对着母亲的排位不免又是感伤。看到宜宁给祖母上香,想到老太太生前疼她跟眼珠子似的,这孩子倒也记得祖母的好,他把宜宁叫到身边细细地叮嘱她。
乔姨娘在一旁看着,微微地冷笑。原来都是看得惯的场景,但在她知道罗宜宁是个鱼目混珠的之后,又怎么能忍得住。这些东西罗宜宁都不配有,罗成章也不该对她这么好,这根本就是个护卫的孩子,再低贱不过的。
乔姨娘回了院子,叫人把张氏拾掇起来。
罗慎远给祖先上了香之后,把宜宁叫了过来,问的还是她院子里那棵树的事。
宜宁哭笑不得,她院子里有棵树断了的事看来是谁都知道了。她对罗慎远说:“我瞧姨娘今日古怪得很,三哥,你可知道昨天她请进府的是谁了?”
罗慎远摇头道:“只知道是她铺子里的人。”
宜宁听了皱眉,她回头望着祖母的排位,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从看到院中那棵树断了开始。本以为是乔姨娘有古怪,但既然罗慎远都没有发现,该不会有什么不对才是。
宜宁一向觉得自己的直觉很准,例如在掉下悬崖的前一天,她的右眼皮一直跳。但直觉又不能说明什么。
罗慎远回到风谢塘的时候,那小厮已经在门外等着了,见到他之后立刻请安:“小的总算是多问了些东西,赶紧回来跟您说。”
罗慎远接了丫头的茶水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小厮顿了顿才道:“小的打听到,此人张氏,是伺候过咱们原来的二太太的。”
居然是伺候过顾明澜的。
罗慎远放下茶杯,解下披风递给丫头,坐下来问:“伺候了多久?”
“听说挺久的,原来还是个有头脸的丫头,不知怎么的落到这个下场了。”
罗慎远一时没有说话。他突然想起半年前,自己曾经去过真定找郑妈妈。
罗老太太临死之前跟他说过,罗宜宁不是罗家的孩子。这等私密的事自然只有贴身的丫头婆子才知道,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