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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宣。淫”?!当下也正了正脸色,沉声道:“果然如此,就该告诉御史。”
“急什么,一次罢了。”林泽唇边的笑容越发深了几分,贾宝玉青天白日地便往窑子里头跑,一次还可以说是无心为之。可,倘或日后时时趁着这时候往这腌臜地儿跑呢?那御史的口诛笔伐,想来贾家是要有罪受了。
“与咱们何干呢,不过是薛家的大爷亲自掏了银子带他来玩一玩的罢了。咱们不过偶然瞧见了,就此别过也就是了。”林泽说着,在车壁上轻轻地扣了扣,马车便缓缓地走了起来。
水溶听他这样说,正暗自讶异时,却听林泽又是一声轻笑:“我这里新得了一罐子云雾茶,前儿个陈大人还说起他最爱这云雾茶的,择日不如撞日,这便去陈大人府上叨扰叨扰了。”
陈大人,那可是最刚正不阿的一位御史。别说是普通官员犯了错儿要被他好一通训斥,便是有皇亲国戚触了逆鳞,这陈大人也是毫不留情,愣是敢在金殿上和这些个人对簿。这么一个人,此刻去找他……水溶在心里为那陷在温柔乡的贾宝玉轻声地念了一声佛。
自求多福罢。
第一百三十九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林泽这日得了空闲;正得了一瓶难得的好酒;准备给水湛送去。谁想才出了翰林院,在门口就遇上了一样才出吏部的贾琏。二人彼此厮见了一番,又寒暄了几句;贾琏便笑道:“常日家总说起林表弟不常往我们府上走动了,倒分薄了骨肉亲情。”
林泽便笑了笑,只说:“如今贵府忙得很;岂有贸然去叨扰的道理。”这话到底带了几分讥诮,可转眼见贾琏笑容温煦,并无坏心的样子,林泽在心里暗暗地说:这贾家大房到底与自家还带了几分情面的;贾琏也不算得坏人;何况他此时见我,也是好心,我又何必不饶人的咄咄相逼呢。
想到这里,不免笑了笑,才说:“前儿个听环哥儿说起,现在大老爷最爱种花溜鸟的,过得十分惬意,是也不是呢?”
“可不是呢,老爷也是上了年纪,荀哥儿年幼,时常缠着他玩闹,叫老爷也吃重些。如今养花弄草的,很是惬意呢。”说着,便似又想到了些什么,贾琏笑着对林泽说:“前儿个老爷还说,等找个好日子,还要请林姑父和林表弟到府上坐坐呢。林表弟可有没有空,若得了空儿,不如今日便随我回去小坐片刻吧。”
林泽笑了笑,并不推辞。再又想到贾家也是大厦将倾,对于大房,他也不想太过为难。
“也好,也有些日子不见荀哥儿了。”
大房仍住在西北角上的小花园子里,只是和荣国府相通的那一扇角门早被封死了。林泽目光微微落在那封死的角门上,贾琏便有几分察觉,只淡淡地说:“前两年老太太又说起大房来,口口声声指摘大房不曾为家里出过半分力。又说宫里的娘娘吃穿用度一概是二房出的,大房只管捞了好处,钱财却不见往外面拿。老爷一气,便命人封死了那角门,只喝令下面的人一概不许与那头有联系了。”
这岂不等同于分家?
见林泽看向自己,贾琏唇角的笑容微微泛出几分苦涩来,“谁说不是呢。只是倘或不是老爷一番发作,只怕大房还要担着这样的污名。二太太管着公中的账,从里头拿了多少去贴补宫里头和宝玉,这概不提了。再有老太太那里的私房,哪一个不是落进了二房的口袋。大房纵钱银没有二房那样显赫的,岂有不分担家中用度的道理。只是老太太的话着实要人寒了心,既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彼此撕掠开了也好。”
林泽闻言并没有再说什么,这贾家一贯是没甚规矩的,只是没想到贾母竟能偏心至此,莫怪乎一向是孝字当先的贾赦也要起火了。见贾琏脸上笑容甚是苦涩,林泽也只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劝慰说:“琏二表哥很不必为此伤怀,依我瞧来,如今分开也是一桩好事。二房人多口杂,日后再生嫌隙,免不了要把这祸根推到别人头上去。这大老爷一通火发下来,想来日后纵有个好歹,与大房的干系也是不大的。”
贾琏点了点头,说:“正是这个道理了。只是一家子的骨肉亲戚闹到今日的地步,着实可叹。”
林泽抿唇微笑,摇头不语。在他看来,这贾家便是一锅乱炖的粥,二房根本就是过街老鼠,就算不是他伸手推波助澜,将来也风光不了多少时候。贾母倒是把二房的人搂在怀里疼惜爱护,可她年事已高,说句不好听的,待她撒手去了,这贾家的烂摊子,只怕还有的闹呢。
不过,眼见着贾琏这副十分愁郁的样子,林泽也无谓当这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