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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不出,这是孙家最脓包的一个,找他办不成事。
比如找李满屯家的人办事,李小曼会说:“我不管你是满缽还是满桶、满碗,也不管你现在向阳屯还是京城,你必须将我这事给办了。告诉你,秀英与我是姐们,事情办不好,秀英怎样收拾你我可管不了。”
一般来说,赵家与吴家老实人比较多,无需恐吓与敲诈都会将事情给办了。如果办不了,他们会老老实实地说。并且告诉李小曼,谁是办这事的最好人选。
李小曼只电话指挥,自己都不伸头?那也不是。遇到那些领导、首长出差或外地开会,李小曼会去宾馆拜访。她会装可怜:“伯伯、叔叔,对不起!早就应当登门晋见,可是后妈不准我进京。小曼只能上这儿来给您磕头请安啦!”
这些领导、首长熟悉或不熟悉的都知道李小曼的悲惨遭遇,无人不同情这没娘的孩子,可怜干个工作都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辛苦。一般情况下,都会答应她的请求。
李小曼找张秋生要了许多,许多那啥,或者叫麒林鳖丹也可以叫归元丹的东西。她一般都会郑重其事地拿出来,对这些领导、首长说:“这是我从南洋得来好东西,本来是想给爸爸的,可惜也见不着他面。现在就给伯伯您吧。”然后就要领导当她面服下去。 这次不进拘留所了,派出所决定送李小鹰等人去精神病医院。∮頂∮点∮小∮说,。。王淑芬及其他五个人家长都大声抗议,好好的怎么能送精神病医院?那是随便去的地方吗?进了精神病院,好人也会变成精神病。
好好的?一个警察歪着脖子斜着眼睛说:“你们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到底是好人还是病人。”
王淑芬先不看儿子,而是厉声质问:“什么意思?啊!对待人民群众就这样僵着脖子,横着眼睛说话?啊!你什么态度?”其他家长都随声附和。
这个警察喘了两口气,努力使自己的语气不带一点情绪,然后说:“我这脖子是被你们儿子打的。你们要是能让它伸直,我十分感谢,但你们的儿子还是要送精神病院。”
乱神诀的效力已经过去。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狂暴,再加一个多小时的沮丧,李小鹰们现在个个都是萎靡不振无精打采,个个都是脑袋耷拉在脖子上,睁着失神的眼睛望着自己的父母们,对于父母们的大声喊话也是不理不睬。
警察带家长们去那家被砸的酒馆,那种惨像令人目不忍睹。家长们没话说了。再带他们去医院,看看被打的老板、厨师、女服务员。
家长们与派出所商量。所有损失我们负责赔偿,人让我们带回去严加看管行不行?精神病院真的不能去,去了,好人也会变成精神病。
派出所让家长们写下担保书,以后再要发病由这些家长承担一切责任。其中还有很多细节,我们就不多说了。
东城区,某高架桥下,一个像貌奇特的人坐在桥墩旁。这人的面前放着一块白布,上面画着太极八卦。太极八卦的旁边还有许多字,算命、看相、占卦,问凶吉、问事业、问婚姻等等乱七八糟。
这人像貌其实并不奇特,只是扮相与众不同。这人四十岁或五十岁的年纪。留一齐肩长发,就是那种,大清朝刚刚垮台,男人们纷纷剪辫子却又没学会打理发型,头发就散乱地披在肩头上的那种样式。
留三绺老鼠须。上唇两撇,下唇一撮。无论上唇还是下唇,老鼠须都非常稀疏。不能张口说话,一张口就露出焦黄的牙齿。
戴一副很复古的茶色墨镜。就是镜片很大很圆,镜框是铜丝的那种。
上身是灰色的中山服。领口扣得死死,不知道里面穿了什么。下身是黑色的缅裆裤,裤脚打了绑腿。脚下穿一双黑色的千层底布鞋,灰色的布袜。
张秋生在旁边大叫:“童无茶,神态放自然点!就像你平常骗人那样。老这么别别扭扭像什么话?”
对了,这个古怪人就是童无茶。这场戏中有一个情节,处于热恋中的女主角在街头遇见一个算命的,于是想算一算自己的婚姻怎样。
这个算命的只是一个临时角色,统共还没一分钟镜头。张秋然让孙不武去找一个油头滑脑的人来,临时串一下。张秋生却说:“找什么啊,有现成的在这儿,童无茶。他自小就干这一行,天下没谁比他更合适。”
童无茶宁死不屈,坚决不演这角色。靠,我自小就干这一行是不假。也正因为此,被我骗过的人不知多少。这些人正不知上哪儿去找我呢。在电影上这么一露头,这不叫自投罗网么?不演,坚决不演,给多少钱都不演!
张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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