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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极少连名带姓地叫她叶芳菲,可这样儿的叫法,反倒显得柔和,而非生疏。
“手怎么了?”苏景默一眼就看见叶芳菲手上的痕迹。
凌晨烫得实在厉害,滚烫滚烫的热水,一整杯倒在手上,到现在,还有一大块儿淡红色的印记。
“还疼不?”苏景默握住叶芳菲的手,刚握住,叶芳菲又抽了回来。
叶芳菲先是摇头,这才道,“今儿凌晨安安发高烧,我给他降了温 以后口渴,就去倒水喝,结果因为懒,摸着黑去的,刚倒满一杯水,全洒在手上了,倒是不怎么疼,可那杯子,我没再要,因为我想,这回它烫了我,我捡起来,下回指不定还得烫我,我不想被烫,所以索性不要了。”
“可下回它不一定会再烫你,再者说,你喝水总是要拿杯子,兴许,这杯子以后不会再烫你,倒是旁的杯子会烫你。”苏景默说的话听着有点儿绕,其实和叶芳菲是一个意思——话里有话。
“那我就不喝水。”叶芳菲望着桥下的河水,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笑道,“以后只喝酒,酒总不能烫我。”
“叶子,”苏景默轻轻把叶芳菲身子扳过来,对着自己,“对不住!”
“苏景默,我之前说过什么,你还记得不?我们的关系仅止于此,你要是乐意,我们就这么着,要是不乐意,你想去哪去哪儿,我不会赶你,更不会拦你。”
“就这样儿一辈子?”苏景默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我心疼你。”
“没事儿,我扛得住。”叶芳菲转生就走,一刻不想多待。
苏景默就像是那杯子,烫疼了,且疼得过了,所以叶芳菲不愿再让他烫一回。
当年不管不顾时候,只知道甭管他要干什么,她都随着他,可他压根儿不在乎,不看她一眼,避之不及。
后来她走了,他有了个儿子,她也有了个闺女,结果这时候,他追来了。
苏景默,你的话儿,究竟有真心实意的不?
苏景默曾经那么肯定地说,结婚时一辈子一次的事儿,不能出了岔子,尤其刘桑还怀了孕,更是万事得留神。
可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刘桑甚至给苏景默生了个儿子,苏景默还是跟刘桑离了婚,来了苏黎世。
人年纪大了,也就没那么多想法儿,叶芳菲如今已经是三十三岁的人儿了,也是当妈的人了,不能再像当初那么不管不顾。
叶芳菲走得极快,跟上桥时缓慢的步子截然不同。
脑子里还是苏景默那句,“我心疼你。”
叶芳菲走出好远以后才停下,面前还是河,静静流淌的河,叶芳菲深深吸了几口气,忽然觉得,左手心儿疼得像是要烧起来。
苏晓儿当初说,有人说,手心儿有朱砂,且又能合到一块儿的俩人,将来指定能成夫妻。
当时叶芳菲听了这话儿,心里偷着乐哪。
现如今再看看手心儿,那块儿特别难看,跟周围肤色都不同的色泽,每看见一次,都像是要提醒她——什么手心儿朱砂能成夫妻,全是扯淡。
现在朱砂也没了,叶芳菲反倒觉着,那话儿不是扯淡。她手心儿的朱砂被自个儿给燎了,所以说,她跟苏景默这辈子都没戏。
叶芳菲抹了把脸,有些湿,好像是哭了。
抬起头看向河对岸,各色灯光倒影在河面上,煞是好看——有莹莹的碧色,也有温暖的橘色。
叶芳菲继续沿着河岸走,走了很久,终于到了另一条街。
街头各色店铺林立,路灯是五星的形状,灯光亮眼,却不刺眼。
刚到苏黎世的那一段儿,叶芳菲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佟易安也不会每天都陪着她,有时候,叶芳菲一个人走在街头,她想,要是哪个街头、哪个街角、哪个河畔、甚至是哪座桥上能突然看见苏景默,那她二话不说,指定会立马儿跑过去,在苏景默怀里大哭一场,委屈完了以后,她就会跟苏景默走,无论去哪里。
整整一年零十个月,从刚开始不切实际的瞎想,到后来完全斩断念想儿——一年零十月,这段儿时间,陪着她的,是佟易安和叶子安,苏景默甚至就像个从没在她生命里出现过的人儿一般。
生下叶子安的头一年里,叶芳菲也想过,苏景默知道这事儿以后,会不会来找她。
叶芳菲最后给了苏景默一年,这才是叶芳菲真正的底线,结果苏景默没来。
等到叶芳菲彻底断了念想儿,想着,就当苏景默这人儿从来不存在过,自己好好儿过日子的时候,苏景默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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