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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道:“我哪敢赶你们走啊,还指望你教我做女红的。眼看着夏天就要了,阿铮的单衣都是去年的,十有八九都穿不下了,我还等着你教我做衣裳呢。”
刘芳华扫了刚刚走出房门的秦铮一眼,道:“你家阿铮才不过十三岁吧,怎么长得这般高,都快赶上我哥哥了。若不是那细皮嫩肉的一副书生模样,单瞧他那副身板,倒不像我们南方人。”
玉珠骄傲道:“那自然是我将他调养得好,这玉溪村不说,便是整个镇子里,也找不出像我家阿铮这么出挑的男孩子。”
刘芳华见不得玉珠那副得意洋洋的神情,忍不住打趣道:“瞧你那得意样儿,不晓得的还以为你是他妈呢?”
两个姑娘一边说着话,一边把鱼放进缸里养着,待进屋来时,发现刘玉堂还端端正正地在屋里坐着。刘芳华笑道:“哥哥今日怎么这般拘谨,合着跟人相亲似的。”
刘玉堂一张黑脸涨得通红,“蹭”地一下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浑说些什么?”
正巧秦铮包了酱菜回来,刘玉堂一把接过酱菜,逃似地冲了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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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铮科考
待刘家兄妹都走了,秦铮脸色却不好看起来,把门一关,朝玉珠正色道:“以后少跟玉堂哥说话,他不好。”
玉珠被秦铮这幅严肃的面孔弄得摸头不知脑,愣道:“好好的,他怎么得罪你了?”
秦铮埋着头不说话,只憋红了脸,别扭道:“反正就是少理会他,旁的别管。”抬头见玉珠仍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脸上多少带了些气急败坏,恼道:“你可听到了?”
玉珠只是笑笑,忽然伸手在他脑袋上弹了个爆栗,插腰斥道:“你这猴头,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大,胆敢教训起你姐姐来。刘家人哪里对不起我们,当初父亲过世的时候,若非刘家在一旁帮衬,只怕这房子和地都被那些地痞抢走了。做人可不能忘本,你还是读书人,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秦铮脸上涨得通红,兀自强辩道:“他们与我们有恩,自当报答。可就算报答,也不能…不能…”
“什么?”
“我看玉堂哥他对你有…”
玉珠听到此处,哪里还不知道秦铮心里的顾虑,说不出是好气还是好笑,想了想,最终还是靠在秦铮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父亲这才去世,你我都还在孝中。这样的混话,以后可不要再提。你是我从小带大的,我自然是最疼你,旁的人,又有什么干系。”
秦铮脸上又是一阵红,低了头,小声喃喃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姐,我——”
玉珠想起一事,打断他的话,问道:“不是让你好好儿地在家里头温书的么,你怎么又出门,还弄得这般狼狈回来?”
秦铮支支吾吾地不肯说,看到玉珠把脸一板就要生气,这才低三下气地讨好说道:“我听刘二哥说县里要县试了,便去镇上刘夫子那里问问。”
玉珠闻言一愣,早知秦铮想去考科举,可如今这年纪实在太小了些,冒然去考试,到时候考不中倒是小事,只怕从此心里对科考有了畏惧的心思。
秦铮见玉珠沉吟不语,心中焦急,站起身急切地说道:“刘夫子说了,我的书念得好,若是去考试,十有八九都能中的。若是中了廪生,每月还有廪膳,姐姐也不必那么劳累地四处给人看病。待明年我十四岁了,正好赶上乡试,若再能中举,也好谋个差事……”
“你小小年纪谋什么差事。”玉珠没好气道:“我早跟你说了,你只需好好地读书准备考试。父亲说你读书有天赋,若是中了举,自然还要去考进士的。我拦着你,只是见你年纪尚幼,怕你到时候紧张。上回小柱子不是说,邻村林夫子的儿子就在考场上晕倒了么?”
秦铮见玉珠的神情并不是那么的反对,心中大喜,少不了拍着胸脯向她保证自己身体倍儿棒,便是考十场也不成问题云云。玉珠拗不过他,只好应了。
接下来二人便商量去找刘夫子作保。想着空手过去实在不好看,玉珠便拿了块冬天存下来的腊肉,又把方才刘家送来的鱼抓了一条,用草绳系了,和秦铮一道儿去找刘夫子。
刘夫子原本就极欣赏秦铮,笃定了他将来必有大成,此番秦家姐弟来求,哪里还会推辞,不用玉珠多说便写下了保书。
从刘夫子家出来后,两姐弟又陆续找了四个乡邻作保,在刘夫子那保书上盖手印画了押,都忙完了回到家中,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