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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呀？

老侯爷现身，看到少女同样不免惊艳。难怪西凉城中人，口耳相传，连龙四爷、聂掌柜那般稳重的老者，说起来都不免啧啧感叹。此刻亲眼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那块美玉，便是姑娘从河底捞出来的？”

老侯爷轻抚白须，越看越惊叹，红夜却似心不在焉，左顾右盼张口便问：“老伯，你家的气息真好闻，这是什么味道呀？”

玉卿侯被她问得一愣，也跟着闻闻，大冬天的，充其量也只有炭盆里的烟火气，气息？什么气息？

红夜站起身，循着味道就向内堂走，顾老伯吓了一跳：“玉儿，快回来，不得无礼。”

玉卿侯笑呵呵摆手：“不妨事，琪儿正等得急呢，刚好一起去。”

越往府中走，老侯爷越是惊讶。真有意思，怎么无人带路，这丫头就直奔琪儿的养身别院去，连半点弯路都不走的？

玉卿侯府一隅清静角落，推开院门，馨香之气浓郁扑面。窗前炭火围簇，一个翩翩佳公子斜倚病榻，手里正捧着那块羊脂白玉仔细端详，他看得专注极了，久病苍白的容颜浮现一抹病态的殷红。病弱公子形容消瘦，眼目低垂，俊美精致的五官神清淡然，仿若不食烟火、又如看破红尘。推门掠寒风，吹动衣袂发丝，立刻引来一阵难忍的咳嗽。

进屋看到人，红夜愣了，他……

病弱公子放下白玉转过头，看到矗立门口的少女先是惊讶，随后惊喜，再后微笑，笑着起身向她走来：“不用猜，你一定就是玉儿。”

红夜看着他，随着距离拉近，眨眨眼，再眨眨眼，没错！他……

“麒麟？你是麒麟！”

佳公子一愣：“姑娘说什么？”

老侯爷和顾老伯尾随而至，进门哈哈笑：“不用领路，直接来相会，可见是缘分。”

老侯爷为他们介绍，病弱佳公子，正是他的独孙，兰若琪。

兰若公子极其自然向红夜伸出手，拉她同坐，抚上乌黑油亮的秀发，眼神里满是欣赏笑意：“玉品高洁，从那块美玉，我就知道采玉的人一定是个难得干净的仙品。”

红夜还是愣愣的看着他，看着看着猛然恍悟，跳起来脱口便说：“对呀，就因为你是麒麟，身上的病才永远治不好。麒麟是仁兽，天地无仁则难以为生，所以那个仙人才要你出关保活命。谁让中原太多诡诈，越富庶的地方也越多不仁。来到这里，西疆空阔，空气也自比中原清亮一些，虽不能痊愈也总不至于被害死了。”

老侯爷瞪大眼睛，对孙儿的病，他还从没听过这样新奇的说法：“玉儿姑娘？你怎会这么想？谁告诉你的？”

红夜一脸理所当然：“本来就是这样啊，要他命的是中原的肮脏气，离开了才能活。”

兰若公子满眼惊奇：“还有这种事？为什么？”

“因为你是麒麟呀，不仁太多当然没法活。”

她说得天经地义，听的人却个个啼笑皆非。顾老伯笑说：“玉儿，你这丫头，没想到这么会开玩笑。”

红夜认真起来：“我没有开玩笑，阿爹不是亲口说兰若公子很会治病吗？尤其不生育的妇人，药到病除特别灵，这就是麒麟送子呀。”

老侯爷和顾老伯面面相觑，兰若公子蓦然失笑，真有意思，他自己久病缠身都压根无意娶妻，居然莫名其妙成了送子大仙？

“好了，爷爷，既然知道玉儿非凡品，她说的话自然也和别人不一样。你们也不要再上心琢磨了，就让我和玉儿好好聊天吧。”

红夜咧嘴一笑，也在第一时间喜欢上他，拉着手说：“好啊，你这里的味道真好闻，真让人喜欢。”

老人家对视而笑，非常识趣的退出别院。出门以后，老侯爷一下子乐开花，拉着顾老伯立刻亲近起来。

“哎呀，这下好了，琪儿一直不肯娶妻的难题，说不定便有解了，顾管事，你看呢？”

顾老伯挠挠头，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个……该怎么说？论兰若公子的品性、论玉卿侯的家世，若真能攀上这份亲自然是好，只不过……

“老侯爷，这个，恐怕还要看玉儿自己吧？您也知道，虽认了亲，到底时间不长，我总不好真像亲闺女似的，二话不说就给人家拍板定终身。慢慢来吧，看玉儿这样，好像也挺喜欢兰若公子……”

老侯爷心领神会哈哈大笑：“是是是，顺其自然，方能水到渠成。慢慢来，不急。”

NO。6　麒麟朝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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