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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泰尔不是希维尔。
泰尔的牧师就算会使用长剑和刺剑,会的也只是在泰尔的神术和圣火的加持下的圣剑术。一旦失去了神术和圣火,剩下的不过是好看的花架子而已。
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一些比较机警的人立刻除下了自己的长袍,离开了教堂躲进与自己关系较好的信众的家中;但仍然有一些牧师顽固的决定毫不退缩,只是每日默默的跪在泰尔的圣像前安静的祷告着,虔诚的等待着泰尔的回归。
毕竟,雇佣兵是无法违背契约的。
在很久以前,在泰尔刚刚确立统治权的时候,如今现存的这些神明便已发过誓言。他们承诺绝不首先攻击泰尔的牧师。绝不掠夺属于泰尔的祭物,绝不在泰尔的教区鼓动他们信仰其他的神祇。
其他神明也就罢了。但唯独拉的信徒是无法违背他们发下的誓言的。
没错。现在泰尔的确是难得的陷入了不利的境地。但是正因为首先发起战争的是契约之神,所以泰尔的牧师其实并不是很着急。
不过就是抢占地盘、掠夺信仰罢了。佣兵又不能亲自动手。他们最多就是会囚禁、迫害那些属于泰尔的牧师。因为他们最先发起了战争并夺下了地盘,在接下来其他神明意识到这块蛋糕的存在之后,说不准他们还会反过来为泰尔的牧师保护属于他们的城市。
要知道,那可是佣兵啊。那是人们信赖的、为了帮助他人而存在的热心党啊。
也正是因为如此,就算是认为处境不妙的那批牧师,也仅仅只是离开了圣殿,却没有离开自己教堂所在的城市。
他们要是离开了这里,还能去哪里呢?他们的根就在这里。离开了这里,他们就是一介牧师。没有人认识他们。唯有在他们自己的教堂中,他们才是神父,是泰尔的传道者,是人们遇到问题时会优先想到的公正的裁决者。
但之后,谁也没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伴随着雇佣兵到来的,是一批挥舞着污浊而粘稠的暗红色火焰,躲在暗红色的火焰花纹长袍中的施法者。
在雇佣兵沉默的开路和默许下,那些施法者精准的将人群中每一个躲藏起来的牧师揪了出来,也不顾及周围人的安危。便挥舞着粘稠污浊的毒火将他们直接当街烧死。那些躲在民房中的牧师也没有好下场——他们并没有试图进入民房,而是好像能看到那些牧师一样,直接在屋外锁死大门,将他们连同房子一并点燃。
之后。他们高唱着赞美盖亚之父的诗歌,挥舞着将一切化为灰烬的熊熊火焰闯入了圣殿。
他们狂笑着将神父和修女绑起来,用仪式刀将他们的肚子切开。然后便蹲在那里无比沉迷的看着肠子缓缓流出来。直到受害者的哀嚎和悲鸣渐渐平息,才欢呼着将他们的内脏取出来。砸在扔在泰尔的圣象上。
泰尔的那持剑肃立的威武黄铜塑像上染上了浓浓的血腥,甚至还可以看到半截肠子挂在泰尔微微提起的剑上。显得泰尔嘴角的微笑无比狰狞而残酷。
他们是灰烬之徒。是曾经被泰尔和希维尔大力打压的邪教徒之一。
灰烬之徒是与所有神明为敌的邪教徒。
他们认为世界上不应存在任何明确的信仰,更不应存在政府。他们主张人们之间不应存在包括婚姻关系在内的任何契约关系,世界上不应存在私有财产,所有人类应是一个集体,所有人类都应摒弃一切感官上的快乐,为了人类的进化而努力进步。
在灰烬之徒的字典里,没有残忍和亵渎。在他们的理论中,他们没有因为杀掉一个人而感到快乐,于是就说明他们杀这个人并非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利。
一时间,惨叫、呻吟和怒骂传遍了整个教堂。在灰烬之徒们越来越大的歌声中,熊熊的火光映出了一直沉默着的雇佣兵们刻板的面容。
——他们依旧遵从了契约。
他们没有攻击泰尔的牧师,没有抢夺属于泰尔的祭物。他们只是跟在后面,捡走那些被灰烬之徒焚毁的祭台上的无主的财宝,并且将被灰烬之徒们杀死的牧师身上的金饰庄重的取下。
他们在任何一个圣殿中榨出来的钱财,都比得上混的不错的乡下小贵族的全副身家。
看着这些金灿灿的东西摆在自己面前,看着在火光下它们闪烁着的金色的光辉,昏黄色的火光渐渐在他们的瞳孔中反射出来。
仅仅一天的收获,就比得上雇佣兵们以前三年的收益。而且,还不用动手,不用承担任何风险,唯一需要的适应的就是他人的谩骂。
是的,直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