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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名字是在看到隔壁私塾的阿毛之后。
阿毛其实长得很俊秀,那时候十二三岁罢,便有一双招人的杏仁眼,眼角上挑半抿唇峰,一双手筋节分明,是我们那个镇上最聪明也最耐看的男孩子了,可他的名字偏偏叫阿毛。
娘亲见了这个阿毛曾半晌不语,最后与我说真是可惜了这个好孩子。默认了我改名弃红。
那时候还没有看许许多多的话本子,不知道这阿毛是不是有许多的故事。只是在隔壁私塾上课的时候,夫子曾讲过一个故事,那个故事里说有一个女人先是做了二次的寡妇,又被狼吃去了儿子的,那个故事里剥毛豆的被狼吃去的儿子便唤作阿毛。
我们全私塾的人便不在再唤他林之卿,大大小小的孩子都唤他阿毛。林之卿是他的大名。
忘了说说我识字的这个私塾,这个私塾不大,只有二十多个孩子,是附近方圆五里的唯一读书的地方,倒不是人家少,只是住的退隐的大官与富豪多些。他们动辄自己请德高望重的夫子来,动辄用马车送孩子去远一些的学府去,简而言之,这私塾是夫子专门开了来给我们这些维持生计而已的小户人家孩子识字的地方。这二十多个孩子里,仅有着我一个女孩子。倒不是我凡间的爹娘多么开明,尽管女娃去读书识字在神仙辈儿里看来是所谓的必须。阿爹阿娘肯送我去读书还有个神奇的故事,说是有一年一个眉清目秀仙风道骨的道士来我家借宿时见我缠着他问他看的书,便对我爹娘说我慧根不浅,让他们送我去识字,那样还能有个一品夫人什么的当当。
许是我爹娘对修道之人多半虔诚,许是一品夫人什么的真的对我们这种穷家僻壤来说是个诱惑,爹娘便送我去了这个私塾,反正道士说是识字嘛,又没说请夫子,能省钱还能混个一品夫人自然是最好的。
于是日日我都被爹爹送去读书,又在傍晚的时候被他接回家去。爹娘自是不放心我一个女娃混迹于男孩子的私塾,每天都要嘱咐我洁身自好保持距离女子无过露面即过……边说边给我套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致使一段时间里我的同窗们都笑我又胖又笨拙。
那么神奇的混了两三年之后,我还是成功的和同窗打成一片,就差打架滚泥巴没有参与进去了。因着那道士一句一品夫人,合私塾的同窗都对我颇为敬重,爹爹见我这两年也乖也没有惹什么事受什么伤便渐渐的放宽了对我的管束,不再日日来接我送我,娘亲也意外开明许多,那几****便玩的更开心。
在那个私塾厮混的时候我认识了阿毛。
春初某一日罢,风和日丽的,我刚刚换下厚重的难以自持的棉服,穿着一套崭新的黄裙子,那黄色有点像迎春将开。娘亲亲力亲为的与我扎了个随倭坠的头发,没配什么首饰,只在脖子间带了一块绿萤石,娘亲不敢把她的漂亮的首饰给我带,她可不觉得我有表面上那么乖。
那日是那年开学第一日,爹爹把我送入了学堂,我眼巴巴瞅着来的早的同窗却要听爹爹和夫子啰嗦。爹爹同夫子行了一回礼,又说了许多小女请夫子多多看护什么的,啰嗦了半天才堪堪离去。
我像模像样的跟夫子行了个礼,抬脚就要溜,同窗的小顺子小幸子们玩的那个游戏我心痒了好久。夫子却笑眯眯的捋了一捋自己的白胡子来捉我的手:“弃红,走,夫子有点事要拜托你。”
我三步一叹的被夫子拽走了。
和夫子拉拉扯扯的半天,也算被他扯到了学堂他批阅课业的地方,站在漆色斑驳的门前我重重的叹了自己的不幸,又被夫子拉来顶包吗?自去年以来,每次批改课业都须得我顶包把同窗们的课业分个类什么的,便于他批改。这次是年假课业必定少不了,我小小年纪便对那些小山包一样的课业群感到心累。
夫子没有像往常一样立时打开门来赶我去干活,而是稍稍顿了一下,打量了一眼我,点点头与我客气一番:“弃红今日穿的好看。”
我暗自撇嘴,他说的好看,不过保守正经四个字,嘴上却答道:“多谢夫子夸奖。”我懒洋洋的,对夫子的话提不起什么兴趣,却又糊弄不得,好不难过。
我跟在夫子后面进了房间,马上就要见到小山一样的课业本了,我隐隐有些头疼,不知道头疼这个理由能不能在夫子这里请个一天半日的假,我恍然记起,上次好像用过了罢……万一夫子不记得呢……万一他记得就说还没好罢?我正兀自纠结着,却听见一阵衣服窸窣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清脆干净的声音响起:“学生林之卿拜见夫子。”
我好奇的从夫子身后探出头来看他,也是被夫子抓来的壮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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